她乖巧的還是那隻兔子。
乖乖地跟陸斯珩走。
卻又在人群裡,頻頻地往他這邊看。
偶爾眨眨眼。
手不經意地撥弄著頭發。
沒有人知道。
披散在頭發下的脖頸處,有斑駁吻痕。
隻有他知道。
這是隻有他們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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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晚宴才結束。
陸相思一晚上都跟在陸斯珩身邊,不停地叫人、問好,結束的時候,小腿都在打顫。她毫無形象地倒在沙發上。
宴會廳裡還有一些人在。
陸斯珩走過來,邊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輕斥她,語氣卻是寵溺的:“穿著裙子,不許這麼坐沒坐相。”
陸相思隨即端正坐姿,聲音懶憊:“哥哥,我好累。”
陸斯珩:“我知道,今晚上辛苦你了。”
她脫下高跟鞋:“你也很辛苦啊。”
陸斯珩笑笑,“對了,四叔和嬸嬸呢?”
陸相思說:“我爸明早還有選修課,他和我媽先走了。”
陸斯珩揉眉,“剛剛太忙,我都沒注意。”
“沒事,”她並不在意,“我好困,我先回房了。”
“行,讓傭人帶你過去嗎?”
“不用,我記得我的房間在哪裡!”
為了證明自己記得,她還刻意加重了聲音,陸斯珩失笑。
陸相思彎下腰穿鞋。
再抬頭,就看到陸斯珩身邊多了個人。
“正好,相思也回房,”陸斯珩說,“相思,你裕白哥哥今晚睡我屋,你帶他過去。”
陸相思沒反應過來。
有人在叫陸斯珩的名字。
他拍了拍梁裕白的肩,又看了她一眼。
扔下一句:“我先走了。”
陸相思先困惑,接著走到梁裕白麵前。
她歪頭:“你為什麼不回家?”
梁裕白垂眸看她:“你也不回。”
她說:“這裡也是我家。”
梁裕白走近一步。
鞋尖相抵。
他身上有著酒味。
“那又怎樣?”他麵無表情地說,“可你是我的。”
陸相思突然笑了。
但她始終顧忌著陸斯珩,怕他半路折返,撞見她和梁裕白太過親密的距離。
於是她轉身,“你不許離我太近。”
梁裕白跟上她的步伐:“距離多少,是太近?”
陸相思猶豫片刻,說:“不能碰我。”
梁裕白的神色卻不太好。
她有些忐忑不安,“哥哥在……而且還有彆人。”
“我知道。”
他突然停下腳步。
陸相思疑惑地轉過身,“你怎麼不走了?”
梁裕白:“我喝了點酒。”
她歪了歪頭,不解。
他說:“和你離得太近,會忍不住想碰你,抱你,親你……”
陸相思愣了下。
就見他伸手,“你先走。”
她有點懵:“那你呢?”
梁裕白:“我在後麵跟著。”
陸相思為難地看著他,“後麵是多後麵?你不會跟丟嗎?”
梁裕白搖頭:“不會。”
她麵容古怪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於是轉身離開。
步調慢悠悠的。
身後的步伐也是閒適。
故意的,加快步伐。
身後的步子仍舊沉穩。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
怎麼她說保持距離,他就真的保持距離?
但她改口。
又會覺得她很善變。
無論怎樣,她都讓自己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可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
她忍不住。
真的忍不住。
於是在拐角地段,她加快步子。
找不到她了。
梁裕白也加快。
轉彎時。
身前的領結被人抓起。
力氣極大地拉扯過他。
而後雙肩一重。
光影閃爍。
他看清陸相思的臉。
又沒看清。
因為她在他眨眼的刹那,就傾身吻了上來。
牙齒毫無章法地啃著他的雙唇,或者,又是故意。
梁裕白不明白。
但他明白的是,她主動。
他不可能被動迎合。
當**主動充盈於他腦海裡時,他全身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血液沸騰。
下一秒。
他反客為主。
夾雜著酒意的吻,更給這個夜晚添加一份迷離情調。
他有些控製不住,“你的房間在哪兒?”
陸相思聲線顫抖著:“就在那兒。”
她伸手指了指。
並不遠。
梁裕白懶腰把她抱起,大闊步地往房裡走。
進屋後,連燈都沒開。
急迫,又渴望。
就連解她衣扣時,手都有些慌亂。
再加上她穿的是旗袍,扣子難解。
梁裕白的額間沁出汗來。
還沒等他再近一步。
有人敲門。
“相思,你在房間嗎?你爸爸有事找你,打你電話你沒接。”
門外。
是陸程安的聲音。
室內,安靜了一瞬。
所有的情熱和溫存都被這猝不及防的聲音打斷、褪去。
梁裕白的眉眼恢複清冷。
隻是呼吸還有幾分淩亂,他輕聲:“你應他。”
陸相思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磕絆地回他:“伯伯,我手機在充電,沒聽到,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爸爸。”
陸程安:“那就好,記得早點睡。”
陸相思:“好的,謝謝伯伯。”
在他們說話的時間裡。
梁裕白已經把解開的衣扣一個又一個的扣上。
他低頭,透著壓抑氣息的吻印在她額頭。
今晚。
是他太衝動了。
“晚安,”他打開門,關門前,仍是那句,“記得把門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