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思嘴角微揚:“今年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五年。”
原本以為這件事藏很久,沒想到上班不到一個小時,施婉琴就發了個截圖給她,並說:“全公司都知道你從梁總車上來的事情了。”
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堪比光速。
怪不得周圍充斥著碎碎念的聲音。
平素待她友善的同事,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陸相思心想,這個時候大喊一聲“我是他女朋友”不有用。
彆有用心的人可能以為,她這是在立貞節牌坊。
她泄憤似的敲著鍵盤。
沒過多久,部門例。
議室是在樓上議室,到了議室,發現研發部還沒開完,他們隻好在外麵等。
議室門打。
裡麵的人如魚群般離散。
最先出來的是梁裕白和研發部總監陸持。
陸相思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周邊異常。
直到肩上一,她抬頭,“哥哥。”
陸持是她大堂哥。
他的手放在她肩上,“了,還在玩手機呢?”
話音落下,感覺到周圍溫度驟降。
梁裕白的語氣低到零下:“手拿開。”
陸相思最先察覺到不對,忙拉陸持的手,往邊上挪了兩步。
手心一空,陸持緩了好幾秒,失笑:“相思,你這是什麼,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哥?”他轉頭唾棄梁裕白,“我好歹是她親哥,你這是對未來大舅子的態度嗎?”
方才還竊竊私語的人,聽到此話,都噤聲。
不可思議地看向這邊。
見還有人在外麵沒進來,廣告部總監在裡麵喊:“還不進來開,傻站著乾嘛呢?”
一群人回神,紛紛走進議室裡。
見狀,陸相思也轉身。
她轉身,梁裕白表情沉暗,帶著警告:“少碰她。”
陸持:“我妹妹我還不能勾肩搭背,你這也太小了。”
梁裕白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
陸持雙手投降。
他們的對話,沒過多久就傳遍公司上。
原本疏冷的人,對她熱絡又討好。
陸相思對此哭笑不得。
她並不適應這樣的環境,於是在完成一項策劃後,提出了辭職。
梁裕白問她:“梁氏不好嗎?”
陸相思說:“梁氏很好,我叫陸相思,不叫,梁裕白的未婚妻,我也不想靠著這個稱謂工作,讓我覺得自己很差勁。”
她有自己的想法。
按道理,他應該開心。
事實上,他為此感到煩躁:“你要去哪裡上班?”
陸相思告訴他:“祁妄學長的公司。”
和梁氏同一棟樓。
她眨眨眼,“以後上班,都可以一起了。”
梁裕白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陸相思遞交辭呈,總監猶豫了,拿著手機。
她笑吟吟地說:“梁裕白知道這事。”
總監看向她:“梁總不反對嗎?”
陸相思說:“反對也沒用。”
對視間,二人同時笑了起來,閒談幾句,總監朝她伸手:“希望你未來前程似錦。”
當天她便離。
春寒料峭,陽光形同虛設。
梁裕白的車在她麵前停,她坐上副駕駛。
今天二人約好一起看房。
他們一直以來住的房子是老爺子在梁裕白高中後送他的,眨眼已經是六年,梁裕白並不想在那裡繼續住著,於是準備新買一套。
當做婚房。
然而梁裕白並沒有說過是婚房。
可陸相思是這麼認為的。
二人看的樓盤都是彆墅。
最後選擇最新開發的樓盤,價格不菲。
陸相思在心底默算,驚呼了聲。
她工作兩百年不吃不喝終於能夠全款買下這套房子。
購房手續都交由梁裕白的助理處理。
回到車上,陸相思還是一副不在狀況內的神情。
梁裕白探過身,幫她係安全帶。
額發觸碰到她的臉頰,有些癢。
她回過神,問:“我總有種,被你包養了的感覺。”
安全帶扣好,他卻沒回到駕駛座。
他偏頭看向她,新樓盤的地下停車場空曠漆黑,這片隻停了他們這一輛車。車廂內的燈逐漸黯淡,仿佛被他雙眸吞噬。
黑暗中,她捕捉到他眼裡的隱忍。
座椅被他放下。
陸相思聲音也軟得滴水,“還在外麵……”
他手伸進去,嘶啞著嗓音:“所以你彆叫出來。”
結束後,她趴在他身上。
梁裕白給她套好衣服,在她耳邊落下一吻,“我出錢,我出力,這不算是包養。”
刺激感與狂野行為令她無力同他爭辯。
-
梁裕白的動作很迅速。
那年秋天房子就已裝修完畢。
自從加入祁妄公司後,陸相思先是體了把大閒人的滋味,之後便是無止儘的加班、加班和加班。她並沒有時間看房子進度,也不知道房子到底裝修成什麼樣。
連軸轉一個月後,她終於得到一個禮拜的假期。
昏昏欲睡的秋日下午。
陽光鋪在天邊,暖色曖昧。
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被祁妄叫住。
陸相思苦著臉:“又有工作嗎?”
祁妄愣了,而後說:“不是,你今天不是要去新家嗎,我定了一束花,原本是要送到公司的,可是填錯地址,送到新家去了。”
陸相思的神情更不好看了。
祁妄:“這怎麼了?”
陸相思:“梁裕白花粉過敏。”
祁妄頓了頓。
她說:“沒事,反正我先回去,我把花扔了吧,不過學長,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
嬌豔欲滴的花被放在院子。
陸相思彎腰抱起花束。
不知是不是配送的緣故,綁帶散開,花束鬆散。
身後響起車軲轆碾壓地麵的聲音,逐漸清晰。
終止在腳步聲裡。
梁裕白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你在乾什麼?”
她正抽開花束上夾著的卡片,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往後轉。
懷裡的花束失去支點,儘數散落。
帶著水珠的鮮花落在她腳,像是圍成一個圈。
飛機低空掠過,帶來轟鳴聲。
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時候。
眼裡看到的便格外清晰。
黃昏時帶著濃稠紅暈的天空,和周邊綠意蔥蔥的枝葉,拉扯著視網膜,這些不過是簡單鋪成的背景。
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冷然眉眼卻帶著一絲柔和。
她曾以為他是妄想。
她是藏在他縫隙裡的存在。
殊不知妄想成真。
她看著他。
看到了她的永恒。
他走到她麵前,而後,抱起她。
她顧及地上的花束,“那些花……”
梁裕白語漠然:“不要了。”
她說:“那是祁妄學長送我們的新家禮物。”
他眼眸暗不見底色,認真地說:“我要的禮物在我手上。”
陸相思愣了幾秒,又慢慢笑起,“你也是我的禮物。”
門被風帶上,晚風吹起散落一地的花瓣,也吹起從陸相思手裡遺漏的、並未拆來看的卡片。
卡片被風吹開。
字跡清晰,筆畫流暢——
人這一生,
誰都逃不過玫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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