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餅車邊剩下兩個少年,一高一矮。
“謝……謝。”陸路小聲說。
尹良很輕蔑地瞥他:“不都吃生蠔了嗎,還出來乾這個乾嘛?”
陸路把煤氣罐打開:“我……不跟他了。”
尹良心裡一顫。
陸路又說:“我媽腳扭了,出不來,”他舀一勺麵,倒在鏊子上,“這兩天都得我來做生意。”
麵倒上去,陸路才發現他弄不了這玩意,耙子耙來耙去,把麵耙得慘不忍睹。
“你……家真的是攤煎餅的嗎……”
陸路的心咚咚跳,正想編個說法,尹良從他手裡接過耙子,什麼也沒說,替他攤起來。
一雙很好看的手,陸路看著看著,臉就發紅。
兩個人靜靜的。
“那天……”尹良忽然說,“你說要是和我……就不會那樣。”
仍然是個夕陽西下,陸路盯著他的側臉。
不知道是不是爐子太熱,尹良的臉也紅紅的。
“和我……是哪樣?”他問,裝作是閒聊。
陸路倏地睜大眼睛。
然後低下頭,偷偷傻笑。
尹良等不來答案,拿耙子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輕輕的,陸路說:“和你又沒有過……不知道。”
尹良就徹底沒聲了。
直到一個遛彎的大媽過來,推了推他的胳膊:“哎小夥子,想什麼呢,麵都糊成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