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提到“說謊”二字,唐細閉嘴了。說輕了是說謊,太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指責她欺君麼?
唐細不再說話,隻任他牽著自己手一起往前走。時不時的,她倒會偷偷拿目光去打量他。
望著男人聳立在自己身邊的高挺身影,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特屬於他的體香,唐細頗有些難過的彆開了眼睛。她是真的已經對這個天下至尊的男人動了心了,一旦動了心,豈是說想把自己心關閉起來就能關閉得了的?
她挺懷念之前那般無拘無束任由他寵著自己的那種感覺,那時候沒多想,以為他是真心喜歡自己、待自己好的,所以她格外珍惜。可自從知道一些真相一些原因後,每回麵對他的寵幸、他的溫柔關懷,她總會要多想。
又想無所顧慮的沐浴在他的疼愛中,又怕如今陷得越深日後會像皇後娘娘一樣,受得傷害越多。所以,這些日子來,她一直都很糾結矛盾。
偏這些事兒她還不能與任何人說,就隻能自己壓在心中排解。
她終於對古人說的那句“情深不壽”深有體會,她這都還沒情深到那種地步呢,就已經憂思煩亂。若真的一往情深了,那還得了?
憐惜自己的同時,不免又想到了皇後。她都不敢想,這二十年來,皇後的日
子是怎麼過來的。
正因為這些日子經曆了這些,唐細越發心疼皇後。每回去請安的時候,更是對皇後這個婆婆關心備至,倒弄得皇後都有些懵了。
雖說太子妃倒也常關心她這個婆婆,但明顯這段日子來有些異常。皇後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待得唐細不在的時候,她倒會問齊王妃:“這個太子妃,怎麼近來頗有些怪怪的。平時一起說話,雖然她裝著高興的模樣,但本宮看得出來,她似有心事。這孩子,不像你,有什麼事都會與我這個姑母說。她出身不高,在宮裡又身居高位,難免壓力會大一些,性子也會拘謹一些。”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太子鬨了什麼不愉快。”
齊王妃蹙眉,搖頭說:“皇嫂平時見著我,倒從不說這些。她與皇兄感情如何,兒臣倒也不知道。”
皇後笑著道:“齊王滿心滿眼都是你,那雙眼睛恨不能時時刻刻長你這個妻子的身上。可太子比起齊王來,到底清冷了許多,太子妃雖說背靠陸侯府,但畢竟不是從小在陸侯府長大的,骨子裡總歸有些小門小戶的那種卑微感在。你們倆各自麵對自己的丈夫的時候,心境自然不一樣。”
“起初本宮還以為太子是對她一見鐘情,這才不顧她身份非娶不可的。可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有原由的。太子雖對她挺好的,可總歸不能和你與齊王這種青梅竹馬之情相比。他們結為夫妻,一切都是老天的意思,或許,太子妃心中一直自卑,覺得自己不配。”
太子在榆桐已經娶過太子妃一回的事兒,皇後後來也知道了,是太子告訴她的。
皇後如今是真把唐細這個兒媳婦當成自己人了,所以,見她成日裡悶悶不樂,倒也想幫她。
太子妃再來請安的時候,皇後尋了個借口,把太子妃打發去做彆的事兒了,她則留下了太子妃身邊的秋意問:
“你伺候在太子妃身邊的日子最長,該是最了解你家主子的。本宮都尚瞧得出來你家主子近來有心事,你該不會沒瞧出來吧?”
秋意倒沒想到皇後單獨留她下來是問這事兒,忙回說:“奴婢問過太子妃娘娘,娘娘說,隻是有些累著了,休息數日就能好。”
皇後道:“年前那幾日的確是累,可這都已經過完年了,也該休息足了,怎麼本宮瞧著她還是老樣子?”
秋意突然跪了下來,請罪說:“是奴婢的錯,奴婢疏忽了。”
皇後道:“你起來吧,本宮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本宮隻是瞧著太子妃這般不忍心,你既侍奉了她多年,該最是了解她心意的。你且說說,她近來到底是怎麼了?”
又加了句:“起來說話。”
“是,皇後娘娘。”秋意起身,倒是老實回了話道,“奴婢倒問過娘娘,可娘娘隻說是累了。奴婢曉得那不是真話,可也不敢追問。奴婢自己猜度著,怕是太子殿下處置了郭昭訓,娘娘有些怕了,這才……”
“胡說!”秋意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後打斷了,皇後皺著眉,“太子妃何等身份,那郭昭訓又是什麼身份?怎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何況,太子責罰郭昭訓,那都算輕的了,又怎麼會把太子妃嚇著?”
見皇後動怒發了火,秋意忙又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息怒,是奴婢說錯了話。奴婢……奴婢……隻是猜……”
“好了,你也不必說了。”皇後不耐煩的打發了她。
皇後是比較耿直的性子,不喜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打發了秋意,原想直接當麵問太子妃的,卻被齊王妃阻攔住了。
齊王妃心思細膩一些,解釋說:“兒臣覺得,問皇嫂不如問皇兄。皇嫂若想說、或者說若能說,怕早就說了。母後直接問,她反而會尷尬。不如等皇兄來的時候,母後直接問皇兄,或者,讓王爺去問問皇兄也行。”
皇後沉心想了想,倒讚同齊王妃的說法。
“你說得也對,太子齊王是兄弟,又都是差不多時間成的親,有話好說一些。婉沁,這件差事母後交給你,你去跟齊王說,讓他去找他皇兄去。”
齊王妃忙應下來:“是母後,兒臣定會如實與王爺說的。”
皇後望著齊王妃,忽然屏退了左右。齊王妃見狀,正詫異,卻聽皇後問道:“本宮知道,當年你心係太子,是本宮非要把你指給齊王的。你……如今心中可還恨本宮?”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