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麵色實在不好。
說白了,傅誠這是對她的要求不滿,反過來威脅她了。
她一個後宅婦人,要是傅誠硬要說傅清珠不是傅家女,不給她上族譜,老夫人也是沒辦法的。再強留傅清珠在身邊,大概也隻能充作養女。
傅誠聲音冷淡,看向傅清珠的眼神冷厲,“傅家女是該好好嬌養。該有的東西都有,不該有的,也彆強求,要不然鬨得大家都不好看。”
傅清珠抬頭,滿臉蒼白,眼眶帶淚,“大伯,我沒強求,能夠回家不用嫁給那混賬,我就已經很感恩,我不敢和姐姐爭……”
老夫人滿臉疼惜,拉著她的手哭道,“我苦命的珠珠,都怪我沒本事。”
祖孫兩人抱頭痛哭,傅誠不耐,他根本不看傅清珠,隻看向老夫人,“母親,您是不是還要鬨?”
老夫人哭音頓住,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嚨,她的臉脹得通紅。
傅誠才不管她,繼續道,“清珠既然已經回了,就該找嬤嬤好好教教規矩,平時姑娘家該有的東西我也不會少了她的。過幾日知州大人孫兒滿月,雨慧帶著她們姐妹出去走動一番,早些定下婚事,我這個做大伯的,一副嫁妝還是舍得的。”
老夫人深呼吸幾下,“你要記得這些承諾。”
傅誠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說到底,他不想老太太繼續這麼鬨,雖然鬨不出大事來,但總這樣就會讓大家都不高興。
看著祖孫兩人離開,吳氏眉心微蹙,“這姑娘有點不老實。這才來一天,就開始攛掇老太太了。”
傅誠不在意,“找門合適的婚事嫁出去也就是了。”
吳氏白他一眼,“找個嬤嬤學學規矩和人情世故還是要緊的。她性子不好,哪怕嫁了人,也會連累清凝的。還有,她嫁人之後要是還拎不清,兩家是結親還是結仇?”
傅誠歎口氣,“到底是二弟的孩子,勞你多費心了。還有母親,雖不是我生母,但也生下了二弟,如今清珠找了回來,就更不能隨意對待了。”
吳氏噌怪的看他一眼,“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做什麼?她是長輩,我們敬著就是了。”隻是老太太以前根本沒要求,好好的在後院頤養天年,對於府中的事情從不過問,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但現在傅清珠找了回來,看她這幾日都精神了許多,隻怕會起些不該有的心思。
夫妻兩人黏糊,傅清凝有點受不了,起身告退。
傅誠今日知道傅清凝沒有意中人,心情正好呢,哪怕有老夫人帶著傅清珠過來找不自在,也沒影響到他的好心情,見她告退,也不挽留,還勸道,“彆想了,過幾日爹好好幫你挑個如意郎君。”
傅清凝正色,“爹,我暫時不想嫁人。”
傅誠一口應下,“好好好,都依你,彆傷心。還有你祖母那邊,她不疼你,我和你娘疼你……”
傅清凝滿頭黑線的從正院出來,她還真沒傷心。
至於老太太那邊,她本就不是傅清凝嫡親的祖母。彆說她這個孫女,就是傅誠這個繼子,老太太也是不親近的。她會更喜歡和她有直接血緣關係的傅清珠本就是人之常情。
是夜,傅清凝洗漱過後,琴弦幫她擦乾頭發,木棋鋪床。看著鏡子裡傅清凝的容貌,琴弦笑著讚道,“姑娘長得真好。”
木棋聞言,笑著接道,“那是,奴婢看整個梁洲城數得上貴女中,我們家姑娘是最好看的,和趙公子最是相配。”
傅清凝眉心蹙起,“往後在我麵前,不許再提他。”
木棋麵色蒼白下來,“姑娘,奴婢以為……”
“你以為什麼?”傅清凝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