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棋趕緊跪下,“奴婢知錯。”
傅清凝哪裡看不出這丫頭對趙延煜的傾慕,她自喜歡她的,傅清凝不會管,但再三想要左右她的心思,這就不能忍了,“你自去管家處,我這院子裡留不得你了。”
木棋哀求,“姑娘,饒我這一回。”
傅清凝擺擺手,立時就有婆子進來拖了木棋出去。琴弦從頭到尾沒出聲,等聽不到木棋的聲音了,傅清凝才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嚴厲?”
琴弦福身,垂著頭道,“奴婢不敢。姑娘做事,總有姑娘的道理,奴婢們聽命就是。”
琴弦是個通透的,先前她和木棋兩人關係都挺好的,最近才疏遠的。分明就是看出來了木棋的心思才會如此。
傅清凝麵色緩和下來,“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琴弦,你伺候我多年,我實話跟你說,往後我就是嫁了人,也不會讓身邊的丫鬟做通房。”
琴弦聞言,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柔順地跪下道,“奴婢不想做通房。”
看得出她說得真心實意,傅清凝也鬆了口氣,琴弦伺候她日子最久,如非必要,她是不想換人的。
翌日早上,吳氏帶著傅清凝和傅清珠上街。
兩人對於傅清珠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直接上了前麵一架馬車。本來吳氏對於這個從小流落在外的侄女還有些憐惜之心的,但昨日她攛掇著老太太鬨那一場,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布料首飾都是自家的鋪子,東西隻要喜歡就行,不過半日,吳氏就已經選好了東西,就像是傅誠說的那樣,隻要傅清珠沒有刻意和傅清凝爭,但凡是不過分的要求,都會滿足。吳氏一下子給傅清珠做了七八身衣衫,首飾也配了不少。傅清珠也挺高興,感受著身上順滑的紗裙,她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從她拿著玉佩找著了商隊趕到了梁洲的時候,她就已經改變了上輩子的命運。如今她還待字閨中,還有機會選未來的夫婿。身為傅氏女,上輩子的夫君那樣的無賴,無論如何都配不上她的。
帶著傅清珠,吳氏沒什麼心思逛街,不過午時就已經帶著她們回府,還未到府門口,遠遠的卻聽到有爭執聲傳來。吳氏皺眉,這條街上住的非富即貴,少有人會來鬨事。她掀開簾子一看,眉心蹙得更緊幾分。
傅清凝也有些好奇,順著吳氏掀開的簾子看了過去,看到傅家門口有人糾纏。
看到兩架馬車過來,門口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吳氏身邊的嬤嬤跳下馬車,冷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敢跑到傅家門口鬨事?”
和門房糾纏不清的是兩個男子,一個四十多歲,滿臉溝壑,皮膚粗糙,一看就是地裡刨食的農戶。他身旁跟著那個要年輕一些,和他長相有些相似,此時正滿臉不忿。
看到兩架貴重的一看就是女眷坐的馬車停下,那年老一些的人立時跪下,“實在是不得已,我那女兒偷跑出來,我們一路追過來,聽說她進了這富貴門,我來是想要找回我女兒的,農家再苦,也不會缺她一口吃的,沒到為奴為婢的地步,求夫人大發慈悲,放了她回家。”說著就開始砰砰磕頭。
傅清凝挑眉,也不覺得意外,這分明就是傅清珠的養父了。
也對,傅清珠偷拿了觀音和銀子跑出來,不找才是怪事。
周圍幾戶人家的下人都偷偷往這邊看,吳氏麵色不太好,看向門房,“何以鬨成這樣?”
門房才委屈呢,“夫人,他們上門找他們的女兒和妹妹,我說了我們府上沒有,最近沒有買丫鬟,他們偏不信,又想要求見主子。主子豈是那麼好見的?再說了,除了老夫人,府上主子都不在啊。”
吳氏捏捏眉心,最近府上確實沒有買丫鬟,而他們口中的有人看到農家姑娘進了傅家,除了傅清珠不作他想。不用想都知道,這倆人大概就是收養傅清珠的人,也是她口中苛待她的家人了,“進門再說,門口鬨成這樣,像什麼話。”
後麵馬車中的傅清珠聞言,再也坐不住了,探頭出來,“大伯母,不能讓他們進門,他們想要接我回去嫁給那無賴。”
看到傅清珠,那倆人先是愣住,然後疑惑起來。
不待他們詢問,吳氏率先道,“進門再說。”然後警告的看了一眼傅清珠。
傅清珠有些不滿,照她的意思,就不應該讓他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