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痛得不行,隱約卻還是知道自己受的都是皮外傷,不會有性命之憂。想起什麼,又問道,“琴弦呢,她怎麼樣?”
吳氏幫她理了下額頭上的發,柔聲道,“我找了大夫仔細看過,她比你傷重一些,好好養著,不會有事的。”
傅清凝心裡安定了些,“娘,今日多虧了琴弦,要不是她擋著,那刀就要落到我臉上了。”
吳氏聞言,一陣後怕,再三保證會照顧好琴弦。又恨恨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惡賊,敢在萬安寺動手不說,還敢拿刀衝著你來。你放心,你爹已經報了案,劉大人已經派出官兵去周圍的山頭剿匪……”
傅清凝正色道,“他們拿刀直衝我來,看那模樣是非要了我的性命不可,不一定是為財。”很可能是傅誠在外得罪了人。要不然不會上來一句話沒有拎刀就砍。
吳氏若有所思,“你爹會查清的。”對著他們動手還好,敢對著傅清凝動手,不可饒恕,非得弄清楚了才行。
緩了緩語氣,又道,“今日之事,多虧了趙公子趕得及時,要不是他拿腰間玉佩出手打偏了那對著你的刀,身邊的書童又出手打傷你麵前的那惡賊,隻怕你的傷會更重。”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提起趙延煜,傅清凝心情複雜,“好好備上一份謝禮吧。”
吳氏欲言又止,想說趙延煜抱著她進門時一臉擔憂不似作偽。不過看到清凝蒼白的臉色和疲憊的神情時,轉而道,“睡吧,彆想那麼多,好好養傷。”
傅清凝點頭,又催促吳氏回去休息後閉上眼睛。其實她渾身都疼,方才又睡了大半天,此時根本睡不著,不過她也知道,要是她不睡,吳氏大概也要陪她熬著,乾脆閉上眼睛養神。
過一會兒,吳氏幫她掖了被子,才起身離開。黑暗裡,傅清凝睜開眼睛,聽著門外嬤嬤滿是憐惜道,“姑娘這一回怕是要留疤了。婚事上怕是……”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非得讓他償命不可!”吳氏的聲音滿是狠厲。
留疤算什麼?
雖然渾身疼痛,傅清凝心裡卻輕鬆下來,比起丟了性命,留疤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至於帶著傷疤不好嫁人,正好!她還不想嫁呢。
她仔仔細細回憶中的情節,半晌無果,裡麵可沒提過有人追殺她啊。要是真有,她不可能毫無防備。倒是再過段時間後,傅誠會出事,然後整個傅家漸漸地沒落下去,這個她心裡有數,打算到了那時不讓他跑這一趟,避過去再說。
傅清凝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看來不能太信賴中的劇情,自己的安危什麼時候都很重要。不過敢在萬安寺就動手,怎麼看都不像是山賊,且吳氏每個月初五去萬安寺根本不是秘密,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那些人很可能還是衝著她來的。她輕喚,“留書。”
立時門就被推開,留書輕巧的進來,很快點亮燭火,“姑娘睡不著嗎?可是有什麼吩咐?”
傅清凝若有所思,“今日二姑娘可有受傷?”
留書幫她倒了一杯茶水,“沒有,二姑娘說她去了前殿,沒碰上黑衣人。”
茶水遞了過來,一股藥味直衝鼻尖,傅清凝隻覺得滿嘴苦澀,“這是什麼?”
留書一本正經,“大夫開的藥啊,說這個是祖傳秘方,有助於除疤的,現在就開始喝,趁著傷疤還未合攏,效果最佳。”
傅清凝捏著鼻子喝了,又聽留書道,“今日多虧了趙公子,隻是……”她有些躊躇,還是道,“姑娘,趙公子救你的事,好多人都知道了。”
傅清凝心裡了然,隻怕現在那些對趙延煜有心的姑娘,這時該妒忌她了。
無所謂,什麼都不如活著重要。“那紫悅姑娘呢,她可受了傷了?”
留書搖頭,“沒有,紫悅受了驚嚇,不過她的丫鬟受了傷,還挺重,大夫說,很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