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珠滿心激動,又有些羞澀,“彆說這種話,我信你就是。”
門口發生的事情傅清凝是不知道的,見吳氏精神短,她就出了正院,卻並沒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前院。
書房中,傅清凝坐在上首,看著麵前的老大夫,“我娘的身子確實在好轉?”
老大夫微微欠身,“是,夫人一開始身子虧損嚴重,且年紀大了,這胎很可能會保不住,現在情形已經好了許多,隻要由那聖手再調理一段時間,應該能保孩子存活。”
傅清凝有些憂心,“你意思是,若是離了那個大夫,我娘就有些危險?”
老大夫沒有抬頭,“老朽無能,愧對老爺,不能保夫人母子平安。”
傅清凝跑這一趟,問大夫能不能保吳氏母子平安是其次,最要緊是問吳氏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好轉。這個孩子對傅家尤其重要,她也希望她嫁人後,傅誠和吳氏也還有人陪,所以,吳氏的胎容不得一有點閃失。
傅誠那邊,看來真得等吳氏平安產子之後,才能讓那大夫離開。
新來的吳大人今年才三十歲,年輕朝氣,做事利落,來了沒兩日就開堂審理曲氏包庇死犯甚至幫助他們假死脫身一案。
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可審,那麼多證人呢,曲氏辯無可辯。吳大人又是個剛正的,無論誰求情都沒用,劉大人又擺出一副避嫌的模樣,公堂上他雖然旁聽,卻是一句話不問不說,真的隻是旁聽。
曲氏辯解自己毫不知情,全是有心人設計陷害。反正一句話,就是不認罪。
案子審到這裡僵住,由於此事牽連很大,影響頗廣。圍觀百姓眾多,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用重刑,真要是那樣,就是屈打成招了。
案子牽連的人多,幾番問下來,天色已晚,隻得押後再審。如此審了兩日,反正就是車軲轆話,後來曲氏也被用了些刑,但她就是咬緊牙,一開始不認罪,後來乾脆沉默不說話。
她如此強硬,眾人看在眼中,都覺得會不會是冤枉了她,勾結衙差放走死犯的另有其人。
而在梁洲城中能無聲無息放走死犯的,除了劉知州外,不做他想。甚至還有人暗地裡猜測,興許是他們夫妻兩人合謀。
劉大人穩坐在一旁,一本正經的沉默著。看不出他的想法。
當日夜裡,曲子錄父母於家中暴斃,看起來就像是得了急症一般。
第三日一大早再審,眾人本以為又是一日無用功,沒想到剛剛升堂,曲氏就跪地認罪,吳大人滿臉疑惑,讓人送上狀紙,她一點沒爭辯,也沒看狀紙,生無可念一般,隻伸手畫押。
見狀,眾人一臉茫然,議論聲此起彼伏。
吳大人也不含糊,立時就按律判曲氏包庇死犯以同罪論處。曲氏放走過兩個死犯,且都是抓回來後立即斬首,本應該一樣。但她是女子,隻判了流放。不過一個婦人流放幾千裡,能不能到地方都難說。
就在衙差要押著她往城門口去時,她突然回身,眼神緊緊看著劉大人,“你答應我的事,希望你做到。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話含義頗深,圍觀眾人麵麵相覷。劉大人垂眸,淡然道,“放心,我定會照料好承兒。”
眾人恍然。曲氏哈哈大笑,滿臉嘲諷,轉身走了。
曲氏當日就被衙差帶出了梁洲城,她走時還是有人去送的,不過都是麵生的丫鬟等在城門口,送上一個包袱或者是荷包。
傅清凝得到消息後有些恍惚,沒想到這樣一座壓在她頭頂上的山就這麼被搬走了。
至於劉大人,則啟程前往京城,先去請罪,至於是個什麼結果,誰也不知。不過他的家眷都留了下來,還住在原來的知州府。而吳大人則接替了他,成為了新的梁洲知州。
知州大人上任,和原來的劉大人並沒有什麼不同,街上巡邏的官兵還是那些人,百姓一樣安居樂業。當然了,對於梁洲城中各富商來說,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吳氏坐在桌上,有些憂心忡忡。傅誠在她對麵喝湯,傅清凝也喝,最近吳氏的飯菜都是清淡湯水居多,寡淡無味,吳氏都是勉強喝下去。於是,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心思,她和傅誠也經常陪著她喝。
吳氏擔憂道,“聽說嚴家送去後衙的丫鬟吳大人收下了,我們怎麼辦?”
傅誠見她如此,忙道,“你彆管這麼多,我心裡有數。”
吳氏訝然,“你不會也送丫鬟吧?”
傅誠白她一眼,“你夫君我是那麼沒譜的人嗎?我管彆人送什麼,吳大人是瑜洲人,送個做瑜洲菜的廚娘,也就差不多了。”
傅清凝:“……”還真是彆具一格。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一樣有紅包,
明早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