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已經去看過了?
見他臉色不好,傅清凝想起那邊舫中的熱鬨,隻得寬慰道,“彆想這麼多。”
趙延煜從身後抱住她,“隻是為我娘不值。以前小時候,娘不是這樣的,她那時候也會哭,被我看到過幾回,後來有了二弟三弟,娘漸漸地就不哭了,笑容越來越多,我卻覺得,娘不高興。”
想起成親翌日早上屋中的那群鶯鶯燕燕,於氏能麵不改色的讓她們下去,甚至威脅趙謹要發賣她們,很明顯對他已經沒了期待。
傅清凝回身抱他的腰,“以後,我們對娘好。”
趙延煜輕嗯了一聲,屋子裡靜謐,卻有另一種安心的氣氛流淌。
翌日早上,傅清凝兩人一大早就起身,準備進甘州城逛逛,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去看看,機會難得。
甘州城中,果然文風盛行,各處都有茶樓中的文人舉子在高談闊論,趙延煜很喜歡聽,傅清凝陪他逛了一日,這幾日剛過中秋,夜裡還有燈市,很是熱鬨,兩人對視一眼後,都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燈市,還是得去逛逛的。
白日裡兩人就看到甘州城中風啟書院各處都有巡邏的官兵來來回回,應該還算安全。再說了,他們還帶了沐央兄妹,趙延煜也有一個會武的護衛,也帶了出來。
燈市在甘州城的北城,北城門就是最靠近碼頭的城門了。和白日裡街道上分過貧富的客人不同,燈市中就混亂多了,有穿布衣的普通百姓,也有前呼後擁的富家公子和貴婦人,形形色色都有。
趙延煜緊緊護著傅清凝,兩人在人群裡穿梭,也被這熱鬨感染了心情,燭火映襯下兩人笑容燦爛,眉眼俱是歡快的笑意。兩人買了許多東西,有粗糙雕刻過的木偶人,也有漂亮精巧的燈籠,後麵的留書沐雪她們也買了不少,都拿了滿手,就連趙延煜的手上也沒空著。
喜悅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了他們回到碼頭上,就連沐雪一路上都和留書她們聊的歡快。遠遠的看到他們的船上船頭處燈火通明 ,人頭攢動,這個是很少見的,最起碼他們上船這麼多日以來,從未如此過。
兩人對視一眼,還以為有什麼新奇的東西眾人圍著觀看,傅清凝今日見識了許多以前沒看到過的東西,當下腳下加快,趙延煜護著她追了過去。
然後,傅清凝腳步頓住,她甚至不敢回身去看趙延煜的神情。
船頭處,一個容貌柔美的姑娘,滿是溫婉氣質,手中一把琵琶正彈唱著,聲音空靈,動作柔美,眼神如水般溫柔,江麵上的風吹過拂起她的發和粉色的紗衣,更添幾分縹緲,仿佛下一瞬幾欲飛走。
傅清凝自然不是因為這個姑娘而卻步,讓她頓住腳步的是周圍人口中對趙謹的恭賀,都在賀他得此絕美。
他們算是站在人群後麵,大部分人都看著坐在中間的姑娘,少部分人正圍著趙謹恭維。暫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卻有人悄悄靠了過來,是傅清珠。
“姐姐,伯父在半個時辰前回來的,帶回來的這位如顏姑娘,聽說在整個甘州碼頭都很有名氣,許多人慕名而來卻不得見。”
傅清凝聞言,挑眉問,“花了多少銀子?”
傅清珠聲音壓低,“據說是三萬兩。這可是甘州碼頭上有史以來贖身銀子最高的姑娘了。”
她的話聲音雖低,但站在一旁的趙延煜都聽到了。一開始他滿臉嘲諷,待聽到三萬兩時,他神情有些微妙。
對著傅清珠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伸手拉傅清凝,“清凝,逛了一日好累,我們先回去歇歇。”
竟是沒有上去詢問的意思。
也對,哪怕趙謹如此,趙延煜身為人子,是管不了父親的房中事的。要是上去質問,反倒是他的不是。
傅清凝順著他的力道回了艙房,輕聲安慰道,“彆生氣。”
趙延煜搖頭,“這要是帶回來一個美人我就生氣,那我早就氣不過來了。”
他眨眨眼,似乎真不生氣,就聽他繼續道,“爹若是問你要銀子,就說沒有。”
傅清凝暗暗放下心,起身去洗漱,隨口道,“要問也是問你,他怎麼會問我?”
話落,她動作一頓,回身狐疑的看著趙延煜,“你意思是說,爹可能沒銀子了?”
趙延煜點頭,“是肯定沒銀子了。娘應該早就料到會有今日,臨走前跟我說,她已經給爹三萬兩銀票,此次趕考綽綽有餘。讓我不要給他銀子了。”
三萬兩,豈不是剛好夠如顏贖身?他們是在梁洲上船,期間又沒有下去過,要不然趙謹不一定能拿出三萬兩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