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書奇怪的看著她,“全部都喊冤了啊。但是證據都在,喊冤沒用。”
這要是有心人故意陷害,隻怕真的沒處說理。會試作弊被查出來,對於讀書人來說算是一輩子都洗不清的汙點。
“餘夫人來了。”沐雪進來稟告道。
這兩個多月來,餘蘭氏找她算了兩回賬,每個月分給她的銀子有二十兩,其實也不少了。
這一回大概也是來算賬的,傅清凝起身打算去見見,一來她實在無聊,二來這餘蘭氏性子爽快,雖然有些心眼,但還算是個可結交的人。
果然,一進門她就送上了一荷包,“夫人,這是上個月的。”
傅清凝伸手收了,笑道, “夫人現在可算是空閒下來了。”
餘蘭氏眉眼俱是笑意,“多謝夫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收留,要不然這銀子我還掙不著。”
傅清凝抬手示意她喝茶,餘蘭氏也不拒絕,端起茶杯準備入口,又想起什麼,看著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說起來有件事情我覺得奇怪。”
傅清凝不接話,隻眼神看她。
“我那院子裡攏共住了二十三人,除了我兒子,都是此次參加會試的舉子,昨晚上半夜裡他們都起床準備著去貢院。”餘蘭氏說到這裡頓了頓,“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住在我家,對於我兒子的請教都會指點幾句。昨夜他們起身時我還特意提前過去了,東西我是不敢送的,隻臨彆時說了幾句吉祥話,算是結個善緣。送走了人才發現不對,有倆人根本不在,我去屋中看才發現他們倆病了,說是拉肚子,已經拉得渾身發軟,起不了身了。”
傅清凝啞然,留書皺眉,問道,“他們有沒有賴上你?”
“那倒是沒有。”餘蘭氏有些欣慰,“他們都是講道理的,再說了,想賴上我也賴不著,因為他們一起那麼多人,我一鍋炒出來的菜,就他們倆有事,怨不著我。”
“當時我也著急,兩人麵色都發青了。就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說是我的飯菜有問題,忙讓兩人回憶一下和彆人吃的有什麼不同。結果……”
傅清凝端著茶杯,追問道,“如何?”
餘蘭氏看向手中茶杯,“說是臨睡前,許舉人給他們倆泡了杯茶水,他們三人都是愛茶的,且平日裡關係也好。沒想到……”
傅清凝不知道許舉人是誰,但兩人被人下了藥是肯定的了,會試三年一回,這一次他們倆大概是參加不了了。
餘蘭氏歎息,“人心難測,所以,我那院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賣,等以後進考會試時方便,就算是考不上,住在這邊對他也是個激勵。”
她沒坐多久,還得回去給那兩人熬藥。
等她走了,傅清凝看向一旁低著頭的留書。察覺到她的視線,留書的頭越發低了。
現在想來,留書脫口問出的那句話有些奇怪,她平日裡最是規矩不過,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傅清凝和客人說話時插話,且她當時話語裡滿是擔憂……
擔憂?
對著一個不熟悉隻在外院住了兩三個月的人。這麼一想,當初傅清凝願意讓餘蘭氏借住,還是留書幫腔了的。
傅清凝心裡疑惑,喚道,“留書,你進來,我有話要問。”
留書有些惴惴,小碎步跟著她進門,低垂著頭,聲音細細,“夫人。”
見她如此,傅清凝心裡咯噔一聲,這樣子很明顯是有事。
她也不廢話,直接問道,“為何如此擔憂餘夫人?”
留書沉默下來。
傅清凝也不著急,耐心等著,“你跟著我這麼久,我自問沒有虧待你,你有什麼事能告訴我嗎?要是需要我幫忙,我也該知道怎樣能幫上你。”
留書柔順的跪了下去。
傅清凝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她身邊的丫鬟都知道,她平日裡是不喜歡有人跪她的。
留書深深磕下頭去,“夫人,奴婢對不起您。奴婢也不想,隻是奴婢管不住自己的心。”
傅清凝心裡反倒放鬆了些,問道,“是誰?餘夫人的兒子麼?”
留書細細應了聲是。
傅清凝閉了閉眼,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他對你也一樣嗎?”
留書嘴角的笑容甜蜜起來,似乎在放光,“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想,是他給奴婢寫了書信,奴婢才知道,他對我也……他有跟奴婢說過,等他考了功名就會上門找您提親。”
考取了功名?
看著麵前滿心喜悅的姑娘,傅清凝不知道應該怎麼勸,隻問道,“餘夫人知道這事嗎?”
留書笑容一滯,“現在還不知。”
默了半晌,她又道,“不過父母哪能拗得過兒女,隻有他願意爭取,我相信他。”
傅清凝也不強求,隻囑咐道,“你要記得恪己守禮,彆做出格的事。”
留書正色應了,“奴婢是夫人的丫鬟,不會讓您丟臉的。”
傅清凝啞然,她囑咐這句不是為了這個,而是想要讓留書還能回頭。不過結果一樣,她也不糾正了。
傅清凝本來想關門閉戶等著趙延煜回來,沒想到傅清珠還會上門來找她。
那日傅清珠自覺失言飛快跑了,這麼久都再沒有上過門,過年時的節禮都是讓丫鬟送的。傅清凝還以為她暫時不會上門來了。
傅清珠進來,腳步輕快 ,嘴角帶著笑意,“姐姐,我有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12點還有一章明天的,悠然成功四天了,明天就是天塌下來,我也要寫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