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來了,且有理有據,還不能說她來得不對。
傅清凝對於氏跑來是真沒有想法,事實上她還挺高興,如今的情形有個長輩在身邊確實好得多。再者說,於氏期待喜歡這個孩子,總比不聞不問要好吧?
趙延煜許久不見母親,也是高興的,難得的喝得有點多,夜裡躺在床上,他抱著傅清凝,低聲道,“娘那邊你多擔待,她大概也住不久,要是做了什麼你不高興的事,隻管跟我說,但你彆跟她杠。”
傅清凝失笑,“你怎麼會以為我們倆合不來?”
趙延煜翻了個身,眼睛閉上,迷迷糊糊道,“不都是如此嗎?哪有真正和諧的婆媳?”
然後,他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傅清凝失笑,他倒是看得通透。
不過她不覺得自己和於氏會相處不好,一來於氏大氣,也喜歡她。二來,她如今肚子裡有孩子,再有不滿,也不會這個時候鬨。
翌日早上,趙延煜醒來後,似乎忘記了昨晚上的話,又囑咐了一遍才離開。
傅清凝笑著看他出門,然後也打算起身,當初周夫人那話說得對,不和婆婆住在一起要簡單得多。
卻不妨於氏送走了趙延煜後就來了他們的屋子,看到傅清凝準備起身,忙道,“多睡一會兒。”
不由分說直接摁了她回去,還幫她蓋好被子。笑著道,“雖是春末夏初,但還是有點冷的。被子蓋好,彆著涼了,多睡一會兒。彆管我,我一會兒帶著人去街上轉轉,順便看看這京城的繁華。你有身孕,還是不出門好些,等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最後一句,尾音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傅清凝看著她離開的輕快的腳步聲,有些疑惑,於氏在梁洲可沒有這麼歡快,雖然爽朗,卻都是穩重的。
不過於氏這樣,她也安心了。
午後的時候,隔壁的周夫人上門了,看到傅清凝精神不錯,心情也好,好奇問道,“昨日你們家來人了是不是?”
傅清凝笑道,“是我婆婆,她自己找來了。”
周夫人一臉驚詫,“你們祖籍好像挺遠?她自己來就沒先跟你們說?還有你……”她靠近了些,“婆婆來了,你就不如原來自在了。我可跟你說,你現在有孕,身子是自己的,彆老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對你自己也不好,拖垮了身子……”
傅清凝失笑,“你說到哪裡去了?”
周夫人歎息,“婆媳相處,哪是這麼容易的?”左右看看後,疑惑問道,“你婆婆人呢?我來都來了,要是不見她就是我失禮了。”
就像是去彆人家做客,都得正經見過主人家當家做主的主母。以前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跟傅清凝說話就行了,現在她再來,得見過於氏才行。
傅清凝笑了,道,“一大早帶著人出去逛街了,你改日再來吧。”
周夫人啞然,“那我改日再來。”
於氏來了,傅清凝的日子和以前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還是有些不同的,大概就是每日的飯菜有人安排,還有人勸她去院子裡曬太陽,陪她走走什麼的。
對於她這樣的安排,傅清凝並不反感。
傅清凝根本不需要操心於氏的起居,她從家中帶來了兩個婆子和兩個丫鬟,那倆婆子裡有個是穩婆,於氏特意帶了她來的。主要負責傅清凝的一日三餐和各種湯水,婆子的女兒就是來幫她忙的。
這麼一算,事實上於氏隻帶了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在梁洲的時候,於氏可不止這倆人伺候。
傅清凝提出買人伺候她,於氏一口就回絕了,“我是來照顧你的,哪能讓你處處操心我,那我來做什麼?還不如就在家中呢,那樣還不給你添麻煩。”
傅清凝心裡一片暖意,“孩子伺候父母是應該的,怎麼能算是添麻煩?”
於氏不讚同,“你如今情形不同,安心養胎就是對我最大的孝順。”
婆媳兩人相處和諧,趙延煜見了也放鬆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五月,園子裡花草鬱鬱蔥蔥。天氣也開始炎熱,傅清凝的身子越發重了。
於氏不要求她早起,她也不難為自己,每日睡夠了才起身,這日春光明媚,她較往日早起了兩刻鐘,起身後先去了於氏的屋子,到了門口時看到兩個丫鬟守著,傅清凝沒在意,走近正準備推門,就聽到裡麵傳來蒼老的婦人聲音,是那個專門給她做吃食的婆子。“夫人,大少夫人她身子康健,孩子也好,也願意吃東西走動,處處都挺好。就是有個事請,奴婢不知當說不當說?”
然後就是於氏的聲音,“有話就說,尤其是關乎她們母子的身子,不能大意。”
傅清凝推門的手微頓,這婆子近來給她做吃食,也經常詢問她的口味,要是合適了傅清凝還會有賞銀,一個多月以來,也算是熟悉了,有什麼話是不好親自對她說,還要先稟過於氏,讓她來管的?
“就是關於大人和大少夫人分屋子……大少夫人的月份已經不淺了,這該分房還是得分,大人平日裡白日在衙門就費儘心力,回來了夜裡還要陪伴少夫人,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踹到……”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