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和她根本不熟,隻在筵席時打過招呼,不過趙延煜經手她夫君一案,她上門來應當是打探其中內情。
總不能人家夫君一下獄,傅清凝這邊就不見人,若在外人眼中成了什麼?
再加上於良還養外室,傅清凝對她就多了些同情。發現夫君養外室不說,一朝從誥命夫人成了庶民,招誰惹誰了?
傅清凝在前院正房接待她,看著走進門來麵色蒼白憔悴的四十多歲的夫人,她的發間隱隱還有了幾根白發,傅清凝心裡複雜,有些難受。
“於夫人,坐。”傅清凝招呼道,“留書,上茶。”
於夫人端著茶水坐著,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趙夫人性子隨和,今日我本以為不能進門。人走茶涼,這幾日我算是見識到了人情冷暖。”
她微微一歎,“沒想到趙夫人還願意見我。”
這番話傅清凝不知道怎麼接,彆人如何做事她不好評判,隻笑著道,“於夫人今日上門,可是有事?”
“確實有事。”於氏回過神,“想請教趙大人一些問題。”
傅清凝本就猜到了她的目的,立時就讓留書去稟告趙延煜。
趙延煜來得快,坐下後也不廢話,“於夫人有話直說。”
於夫人看到他進門,有些激動的起身,避嫌一般避開他的眼睛,問道,“我就想問問,我家大人身邊那隨從如今如何了?”
傅清凝有些驚訝,還以為她來問於良近況來著。畢竟進了刑部大牢的犯人,如非有很靠譜的關係,想要見人是不能的。
趙延煜訝然。
似乎察覺到了他們夫妻的神情,於夫人笑了笑,“是這樣,那隨從跟著我家大人許多年了。但他一開始卻是我從娘家帶來的,家中也還有妻小,我就想幫他們問問……”
不待趙延煜說話,她又黯然道,“至於我家大人,純粹是罪有應得,我萬萬沒想到他如此對我……”說到後來,已然泣不成聲。
趙延煜端起茶杯,隨口問道,“於夫人,於良在外麵……這事情你知道嗎?”
於夫人搖頭,“我不知。”頓了頓,她又道,“是啊,他現在已不是官員,我也不能喚他大人了。”
又想起趙延煜的問話,答道,“我們多年夫妻,他身上的變化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雖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我知道他外頭一定是有人了。他……近來可好?”
趙延煜點點頭,“還好。他到底在刑部多年,認識的人多,也幫過彆人,不會故意磋磨他的。”
“那就好。”於夫人眼圈紅紅,“那隨從……”
趙延煜看著她的眼睛,“招認沒多久,他就熬不住刑法死了。”
於夫人一怔,眼淚就掉出來了。“那我如何跟他們交代?”
又說了幾句,她起身告辭。傅清凝見她實在傷心。親自送了她出門。
回來就對上趙延煜若有所思的神情,傅清凝疑惑,“你怎麼了?”
趙延煜認真問道,“你說這案子有沒有內情?或許還有些事情是我們沒查出來的?”
傅清凝回想了一下方才於夫人的神情動作,“她好像確實是對隨從的關心比對於良還多。”
趙延煜沉吟,“方才我說隨從死了,她雖然一臉傷心,但緊捏著帕子的手鬆了些,還喝了一口水,很明顯是放鬆下來的模樣。”
“不行,我得再看看去。”說完起身出門,“晚上不用等我用膳,你早些睡。最近天氣冷,小心著涼。”
囑咐過後,再不回頭,帶著趙叁和趙伍大步離開。
還剛好對上過來的兄弟二人,趙延展疑惑問道,“嫂嫂,大哥去做什麼?這麼著急?”
傅清凝搖頭,看到兩人手中的書,知道他們是過來找趙延煜解惑的,勸解道,“近來天氣冷,你們夜裡彆看太晚。要是生病了,得耽誤多少事。”
兩人倒是乖覺,立時就應了,“嫂嫂。我們知道了。”
臨出門前,欲言又止,傅清凝耐心等著,就聽趙延展問,“嫂嫂,大哥是不是生我們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忘記發了qaq,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