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被放出來,但被斥責內帷不修,革去刑部侍郎一職,貶去了外地任縣令,此生若是沒意外,大概都回不來了。
他出來後還上門來道謝,等於張氏行刑過後,他親自送了她一程,之後帶著隨從離開了京城。
趙延煜查明白了這個案子,傅清凝也跟著與有榮焉,恰在這時,關於趙延煜的任命下來了,暫代刑部侍郎一職。
自從於良入獄,對於這位置有想法的人很多。就傅清凝知道的,上躥下跳的刑部主事不下於五六家。再加上還有彆的地方也盯著這位置的人,反正她和趙延煜兩人都從未對這位置有想法。哪怕一開始楊夫人一番話讓她心思動了動,但到底按捺住了,趙延煜進刑部資曆太淺,真要是上去,彆人不說,他們自己也是心虛的。
不隻是他們,就是對這個位置有想法的眾人的萬萬沒想到,最後居然是趙延煜。
不過,不管大家心裡如何想,麵上都笑意盈盈上門賀喜。
傅清凝沒覺著喜,是真覺得這位置就跟燙手山芋一般,不是那麼好接的。趙延煜也看不出絲毫喜氣來。
倒是前院的趙延展兩兄弟很高興,讀書越發用功,傅清凝勸也勸了,無奈地隻能夜裡給他們點上火盆,隨他們去了。
趙延煜暫代刑部侍郎一職,先前他跟著楊理辦事,如今便不用了,甚至他手底下還有了辦事的主事,就是胡大人。
於是,胡夫人就經常上門拜訪了。
傅清凝很是沉得住氣,雖然心裡忐忑,但要說不高興那是假話,為防自己得意忘形。她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籌備年貨上。經常帶著晏兒上街,主要采買些梁洲不常見的東西給於氏寄回去,當然了,吳氏也有一份。
天氣越來越冷,趙延煜因為暫代刑部侍郎一職,近來還要去早朝,比以前起得更早了。
他神情越發慎重,壓住了身上的厚重莊嚴的官袍,有時候傅清凝趴在床上看到他穿衣時都會恍惚,當初梁洲城中的翩翩公子,也長成了如今穩重的男人了。也是朝中握有實權的官員了。就連傅清珠,都上門過兩回,不過被傅清凝擋了沒見而已。
興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熱烈,趙延煜穿好衣衫後笑看著她,“怎麼了?”
傅清凝笑著搖搖頭,“沒事,看看你。”
趙延煜的背越發挺得筆直,“是不是發現為夫氣宇軒昂,風采翩翩,越發對為夫傾心不已?”
傅清凝翻翻白眼。
趙延煜已經道,“你不用說出口,我從你眼神裡已經看出來了。”
傅清凝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從身後擺擺手,“你趕緊走吧,幫我把燭火滅了,順便帶上門,最近好冷。”
說著冷,她趕緊把被子外的手收了回來。
趙延煜無語,到底不甘心,上前連人帶被攬入懷中,悶悶道,“清凝,明日我就休息了,到時候陪你一起睡。”
確實,臘月二十四了,到了封筆的時候了。
傅清凝回身,伸手去摸他帶著胡茬的下巴,輕聲問道,“延煜,你壓力大嗎?”若不是壓力大,他才不會這樣跳脫。雖然這跳脫也隻是對著她一個人。
趙延煜點點頭又搖搖頭,“暗地裡好多人說我不配。若是我沒上這位置就罷了,真的上來了,我就不容彆人把我擠下去。於大人就是前車之鑒。”這下去不隻是下去那麼容易,博弈輸了的人,再想要回這漩渦掙紮沉浮是不太可能的。
傅清凝心疼的抱著他,“放心,無論你在哪兒,我都陪著你。”
朝中封筆,趙延煜就休息了,今年過年家中會多趙延展和趙延善兄弟二人,這倆讀書太認真了,比當初的趙延煜也差不多,眼看著他休息,一點沒有過年的喜慶,天天拉著趙延煜答疑解惑,就像是當年趙延煜會試一般,似乎臨近過年,他們越是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明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