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看著那邊,察覺到身邊的人扯了扯她的袖子,轉身就見趙延煜指了指一旁的傅誠,兩人過去,傅誠帶著他們悄悄退出了人群。
“爹,你那邊沒事吧?”傅清凝低聲問。
傅誠搖頭 ,“有個事情。”他想了想,“不知道和鋪子被燒有沒有關係。”
這麼一說,傅清凝也覺得蹊蹺,怎麼就那麼巧?剛好是孫家的鋪子起火,還剛好燒到了嚴家門口就住了火勢。
“爹說說看。”趙延煜牽著晏兒,安撫的拍拍他。
傅誠帶著他們,轉身去了另一條街道,低聲道,“前幾日我偶然發現嚴慳經常去三巷子那邊,過年的頭一日還去消磨了半日,我特意讓人查了查,發現那裡麵有個有孕的婦人。”
傅清凝啞然,半晌問道,“外室?”
“多半是了。”趙延煜答道。
傅誠撚須點頭,“就是外室,我讓人去邊上的早市問過,那些人都說那婦人的夫君平日裡忙著做生意,不怎麼回家。”
還真是啊。嚴慳的心上人不是紫悅嗎?
這個先放一邊,傅清凝更加疑惑,“爹,這和鋪子被燒有什麼關係?”
傅誠瞄她一眼,意思是她太急躁,“我剛剛查到,那婦人家中沒有親人,隻有一個姑祖母,就是孫家鋪子裡的廚娘。至於和這火有沒有關係,還得仔細查查。”
趙延煜沉吟半晌,“爹,吳大人會查清內情的,我們不用管了。”
傅誠了然,“那我就不管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邊吳大人的人已經發現了燒毀的房屋旁有桐油,分明是有人故意縱火。
想想也對,這種天氣,昨夜還下了雨,這房子想要燒起來也不容易。
那桐油剛好就到了傅清凝鋪子旁邊,就再找不到痕跡了。也就是說,剛好有人把桐油倒在在了傅清凝鋪子邊上,很容易讓人覺得,這是不想燒她的鋪子。
當然了,傅清凝是趙延煜的夫人,是三品誥命夫人 。年紀輕輕就是三品誥命,彆說梁洲城,就是在京城,那也是不多的。
不過,眾人暗地裡偷偷多看了她幾眼,嚴慳直接就道,“此事為有人惡意縱火,必須嚴查,隻是為何那凶手會對趙夫人的鋪子手下留情呢?”
他頗有深意的看了傅清凝兩人一眼,解釋道,“當然了,我不是說趙夫人縱火,隻是覺著,這人會不會和趙夫人有舊,從她身上,興許能找出來一些線索……”
傅清凝懶得理他,趙延煜正要說話,隻聽傅誠道,“嚴公子既然如此會查,不如交由你?隻是……”他頓了頓,“可惜當年嚴公子求學時不夠嚴謹,沒能榜上有名,要不然今日說不得還真就交由你查探了。”
語氣絲毫不客氣,擺明了冷嘲熱諷。
傅誠一開口,趙延煜就不說話了。
眾人的嘴角都偷偷翹起,嚴慳氣得麵色鐵青,“傅老爺什麼意思?我是想著,眾人損失慘重,剛好吳大人也在,我們大家有什麼想法都說說,也好早日破案,揪出幕後黑手,這麼多的損失,總得有人賠償吧?”
他說得冠冕堂皇,偏偏周圍還覺得他說得有理,趙延煜閒閒道,“不是孫家的廚娘有過失嗎?讓本官說,還是孫家嫌疑最大。吳大人,我以為當務之急是先將那跑回家的廚娘抓回來拷問一番,你以為如何?”
吳大人自然是沒異議的,早先他已經讓人去尋了。
嚴慳麵色微微一變,“廚娘最多是不小心……”
吳大人隱隱有些不耐,語氣不甚好,“不小心那也是她有錯,燒了這麼一排房子,不是不小心就能推脫的過去的。”說完,隻道,“各位還是離去最好,本官要查案,今日之事,定然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他說得鏗鏘有力,眾人信服,拜謝離開。
傅誠離開前,低聲給吳大人說了幾句。
轉過一條街,此時天色還早,反正都出來了,傅清凝想著在外麵用早膳,最近她起得晚,在外頭用早膳的時候可不多。
傅清凝好奇,進了門後笑問,“爹,方才你跟吳大人說了什麼?”
“就說嚴慳那外室的事。”傅誠坦然。
“爹,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讓吳大人知道他在查事情,乍一看就像是要暗搓搓搞事一樣,吳大人身為知州,應當會不高興。要是往後專門讓人盯著傅府,那傅誠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傅誠不以為然 ,“你以為我不說,他就不知道那些?”
那些是哪些,傅誠沒多說。傅清凝已經了然,想想也對,“反正我們家和嚴家不和,查查對方的小辮子也說得過去。”
傅誠點點頭,“再說,有延煜在,我不會有事。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
這也是實話。
“吳大人早晚會查到那外室和那縱火的婆子之間的關係,到時候我看他怎麼說得清楚。”
“這事情會不會就是他乾的?”傅清凝吹著碗中的粥,“我那鋪子,搶了他不少生意,這一被燒,今年好多人還沒備禮呢。”
傅誠輕哼一聲,讚同,“嚴家行事卑劣,說不得此事就是他乾的!”
“爹,您彆生氣。”傅清凝忙勸道。
其實她覺得自己也挺逗人恨來著,偏偏開了一家新奇的琉璃鋪子在人家瓷器鋪子隔壁,還是在過年這樣要緊的時候,搶生意的意圖很明顯。
嚴家的鋪子確實受了不小的打擊來著,有傅清凝這話,傅誠也不生氣了,笑眯眯道,“就我知道的,快過年的時候,嚴慳還跑去找他大舅子想要借銀子來著。而且可不是小數,想借五萬兩。”
如果孫玉滿是孫家掌權人,五萬兩不算什麼,但孫家現在還是他祖父掌著,底下叔伯都不是好相與的,平時鬥得烏眼雞似的,他哪裡拿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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