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娘拿糖堵住三牛的嘴,“快吃,等會兒要是你二哥知道了,你什麼糖都吃不上。”
糖已經化了,但是不妨礙三牛吃的美滋滋的。
魚娘又拿了一塊糖給二丫,“二丫乖,什麼都彆往外說。”
二丫點點頭,舅公家的表哥老是欺負她,這糖一定不能讓他看到了。
柱子娘左瞅瞅又看看,柱子上了劉家的驢車。
柱子娘問道:“叔河啊,你和柱子昨晚都乾什麼去了?”
魚娘知道李叔河和柱子昨晚是去做什麼了,但是顧氏和柱子娘都不知道。
李叔河想了想,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說出來讓大家警惕起來也好。
“昨晚我和柱子去打探土匪的蹤跡了。”
李叔河故意吊足了胃口。
柱子娘瞪大眼,“你們膽子怎麼這麼大,敢去摸土匪的路?”
顧氏也緊張地盯著李叔河,全然忘了兩人之前還在鬨矛盾。
連二丫和三牛也忘記了自己還在偷著吃糖,悄悄豎起了耳朵。
魚娘一看就知道他小叔又在故弄玄虛了。
李叔河見到眾人的反應,滿意地繼續說下去,“爹怕有土匪突然進村,咱們躲避不及,所以就讓我和柱子去把驢車的痕跡抹了。
我和柱子抹黑跑了好幾裡路,四處查看哪裡可能有土匪,終於,我們到了一個破廟,你們猜,我們發現了什麼?”
眾人都嚇的捂住了嘴,“難道是土匪?”
李叔河搖搖頭,“不是土匪,是幾個土灶。”
柱子娘問道:“土灶和土匪有什麼關係?”
李叔河道:“嬸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土匪到處搶人家的東西,他們總要有個休息吃飯的地方,這土灶啊,就是土匪留下來的。這發現了土灶,不就代表發現了土匪的蹤跡嗎?”
顧氏拉住李叔河的手,叮囑道:“你下次再去乾這麼危險的事情千萬和我說一聲,這一晚上嚇得我提心吊膽的。”
李叔河嘿嘿一笑,“放心,以後什麼事都和你說。”
兩人又聚在一起甜甜蜜蜜地說話,全然忘了以前的不快,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魚娘在旁邊看著,頗有些無語。
她這個三嬸雖然經常會使些小性子,可是本性不壞,和小叔是茶壺配茶蓋——天生一對。
說起來,李家的妯娌三人各有各的脾氣,大伯娘小氣,她娘摳門,再加上三嬸愛生氣,三個人湊到一起,居然這麼多年都沒鬨過什麼大矛盾,幾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睦睦的。
魚娘不由得對劉氏高看一眼,彆看劉氏不識幾個字,可這看人的眼光真是一頂一的好。
劉氏不知道魚娘心裡的想法,她一隻手握緊手裡的大菜刀,另一隻手偷偷往懷裡摸了摸,感覺到裡麵還是沉甸甸的,心裡放心了。
王氏和陳氏走在一起,她小聲說道:“你看看娘,這一天要往身上摸多少遍,生怕彆人看不出她身上藏了銀子。”
陳氏聽了王氏的話,不自覺悄悄捏了捏自己的衣服,硌手,銀子還在。
她心想,彆說是娘了,就連我一天也不知道要摸多少遍。
這次逃荒,李大成和劉氏商議,四百兩銀子太多,不能隻放在一個人身上,所以他們把其中的兩百兩換成了金子,由李大成保管。
剩下的銀子,劉氏身上放五十兩,李伯山三兄弟每人各保管五十兩。如此一來,也算分散風險。
李伯山手裡的銀子放在了自己身上,沒交給王氏。
李仲海身上的銀子,一半自己放著,一半交給了陳氏保管,再加上陳氏手中原本就有的十兩銀子,這樣一來,陳氏身上就帶了三十五兩銀子。
陳氏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銀子,生怕路上掉了,一天不知道摸幾百遍,不過她比劉氏小心,沒被人懷疑過。
至於李叔河,他把銀子全交給了顧氏保管,顧氏懷著孕又坐在驢車上,銀子放她那裡再安全不過了。
劉大舅湊到劉氏身邊,壓低聲音,甕聲甕氣地說道:“大花,你手彆老往身上摸,這樣誰都知道你身上藏東西了。”
劉氏的手僵住了,“有這麼明顯嗎?”
劉大舅不忍直視自己的蠢妹子,點點頭,“我都能看出來,你說其他人有幾個看不出來的?妹夫這麼細心個人,怎麼想起來把銀子放你身上了?”
“那我不摸了,你說他們都看出來了,怎麼不提醒我一聲。”
劉大舅心想,你這麼彪,誰敢對你說,要不是我是你親哥,我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