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肉啊,他們家一個多月沒吃到肉了,作為表兄弟四個中的老大,楚從文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把表弟教會。
這時候時間不早了,家裡爸媽和大哥大嫂都回來吃了早飯下地了,楚韻準備先把骨頭湯燉上。
一菜刀下去,菜刀缺了一個口子,楚韻一頭黑線。
扔下菜刀,關上廚房的門,轉身去超市拿了一把新的菜刀,又順了一點乾海帶拿出來泡上。
楚韻還想把五花肉和裡脊肉都煮了,她媽估計會罵她不節約,五花肉就放著晚上再吃,裡脊肉切一切,做一道魚香肉絲。
海帶筒骨湯燉得味美香濃,她去後麵自留地裡拔兩顆萵筍,看到王大娃一邊寫字一邊看桌上的奶糖。
能把持住不偷吃,楚韻還是很滿意的。
“寫的怎麼樣了,我的午飯要做好了。”
“媽,我會寫了,王二娃還不會。”
王二娃急了:“胡說,我也會了。”
“從文,你是大哥,你給他們聽寫,一會兒我再來檢查,不準包庇。”
“好嘞,姑姑。”
中午下工,住在附近的社員路過他們家都要問一句,家裡是不是做肉了?然後誇一句楚韻真是孝順的閨女。
楚為民嗬嗬一笑,也不多說,他家有肉吃,彆人家沒有,再得意就會招人嫌話了。
聽到院子外麵的說話聲,王大娃機靈,趕緊和表哥把桌上的奶糖收拾好藏屋裡去。
楚韻看到,輕聲笑了。
打了一盆水過來,叫爸媽和大哥大嫂來洗手,她趁這個時間檢查兩兄弟的作業,雖然寫的不咋地,但好歹是那個意思吧。
看在今天是第一天,就暫時放過他們。
“收拾桌子,吃飯了。”
王二娃拉著楚韻的衣袖,仰著頭:“我的糖呢?”
李桂芳好奇:“什麼糖?”
四個孩子激動地說:“奶糖,大白兔的,媽/姑媽買了好大一包。”
“我看看。”
李桂芳被四個孩子拉到屋裡,李桂芳看到藏在被子裡的一大袋奶糖和裡麵的小餅乾:“這死妮子,買東西不要錢票嗎?今天過了明天就不過了?”
向紅洗完手去廚房端菜,看到一大鍋海帶骨頭湯,骨油都熬出來了,油花飄在麵上,小姑子一把小蔥花撒進去,海帶骨頭湯看著更加美味。
灶台上還有剛炒好的一大盆魚香肉絲,看那油光光的樣子,就知道小姑子沒少放油。
此刻向紅的心裡浮現出和婆婆一樣的想法,今天過了明天就不過了?
楚韻一個在職場摸爬打滾的白骨精,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大嫂的想法,指給大嫂看,“這裡還有兩斤五花肉,彆心疼,可勁兒吃,晚上還有呢。”
向紅看到鍋裡那一大塊抹上鹽的肉:“這肉晚上吃?咱媽肯定不同意。”
“彆跟她說,我出錢買的肉,我說了算。現在正是農忙,現在不補身體什麼時候補?等身體熬壞了再補?”
向紅不說話了,這段時間忙夏收,夏收後還要收拾土地忙著種下一季,早上露水還沒乾就要下地,忙到太陽下山才能坐下歇息,她拿七個公分都累的抬不起手,更不要說公公和她男人。
楚韻拍拍她的肩膀:“做出來就吃,彆想那麼多,我手裡錢票有的是。”
李桂芳進來:“你也太拋費了,你可不能這麼乾,等傳出話去,都說我們老倆口占王家的便宜。”
“你們幫我帶大了王沐和王林兩兄弟,我看他們王家誰有臉說這話。”
王大娃和王二娃的大名就叫王沐和王林,聽王建業這個取名廢的意思,如果以後有第三個,是男娃的話就叫王森,楚韻嗤之以鼻。
“你看看你,都結婚這麼多年,還跟做姑娘家似的,說話那麼衝,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楚韻嘿嘿一笑:“改什麼改?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在楚韻記憶裡,她公婆都是老師,還是她以前的老師,對她挺好的。不過王建業的大嫂看她不怎麼順眼,每次總想和她彆苗頭,但每次都輸,不知道圖啥。
“吃飯了,吃飯了。”
楚家今天吃的豐盛,海帶骨頭湯、魚香肉絲,還有雜糧乾飯管飽,這麼好的飯菜,楚韻她爸都忍不住小酌一杯。
夏忙這段時間,楚韻接管了家裡的廚房,好飯好菜伺候著,家裡人的氣色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大人看著還好,家裡四個小子,肉眼可見的就肉乎了。
鄰居都誇楚韻手藝好,誇她爸媽有福氣,王大娃和王二娃又是高興又是痛苦。
他們都還沒開始入學,每天要寫作業要背書,做不完當天任務,大白兔彆想了,好吃飯的飯菜也彆想了,啃紅薯去!
不是嘴上說說,楚韻真的做的出來。
這一天,兩兄弟沒有完成作業,今天的獎品是楚韻從超市拿出來的奶黃蒸蛋糕,他們沒有完成作業,吃不著不說,還要罰站。
他們就看著,淡黃色的看起來軟乎乎的蒸蛋糕擺在桌上,可能是蒸蛋糕太有誘惑力了,兩兄弟趁楚韻去後院的功夫,四個蒸蛋糕,兩兄弟一人拿著兩個,就往山上跑。
楚韻出來,娃不見了,蒸蛋糕也不見了。
嗬,她的黃荊棍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