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時一聽自家阿娘開口了,也拿筷子戳著碗裡的飯,嘟囔著:“就是,就是,憑什麼就他有啊?”
“怎麼,冬時也能把今天學的都背下來?那行,背吧。”冬老頭一看老二家這短視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想翻白眼。
冬老頭開口的語氣不善,二伯娘那會兒生氣在屋裡躺著沒出來,還真不知道冬曜是背了書的。
雖然說冬曜之後不停的到處炫耀,冬吳氏更是就差踩在她臉上說了,但是二伯娘根本就不信。
冬曜?
你隨便在家裡拉一號人物,二伯娘都信,但是冬曜就不行。
那就是個被冬吳氏寵壞的草包。
此時一聽冬老頭這樣說,二伯娘麵上不太好看,心裡嘀咕著:難不成草包還出息了?她不信!
這個時候,能不能長臉就看冬時的了,所以二伯娘一巴掌拍到他身後道:“時哥兒,還不給你阿爺背一段。”
冬時:?
原本以為,敲敲碗就能有蛋吃,結果還要背書?
冬曜背書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是因為背書好才有蛋吃。
如果知道,他早扒完飯跑了,哪裡還敢留在這裡,巴巴的等蛋?
冬時苦巴巴的站了起來,嘴巴一張,說了一個寂寞。
因為他根本沒出聲,也因為他根本都不記得今天學了什麼。
哪句來著?
冬老頭幾天沒盯孩子們的功課,結果冬時就變成這樣,可以想見此時他的麵色有多難看。
全家這會兒的氣壓都很低,冬老頭的麵色比暗下來的天色還要嚇人。
二伯娘原本還梗著脖子不服氣呢,這會兒也老實的縮了縮脖子,像個鵪鶉似的。
她倒是想拉兒子一把,但是這種事情,推出去容易,想拉回來?
冬老頭那神情都陰沉的像是要吃人,二伯娘連頭都不敢抬了。
冬二伯挖了一天的河溝,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也沒弄清楚前因後果的,回來之後,就聽著二伯娘在那裡訴苦,說是跟冬吳氏打架了。
冬二伯也不在意這種事情,在意也沒用。
女人家的事情,他們男人怎麼能插手呢?
他總不能直接上手捶弟妹吧?
弟妹如果不要臉起來,衣服一撕,他就是有嘴也說不清,所以冬二伯左耳聽,右耳就冒了,再加上他覺得自家婆娘性子凶,也不會吃虧。
這會兒一聽說要讓冬時背書,冬二伯倒是來了幾分精神。
他累死累活的,不就是為了幾個孩子能出息嗎?
“快快快,冬時你倒是背啊,怎麼還不說話了呢,你這孩子,瞧你那出息,在自己家裡人麵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看冬時不動了,冬二伯還有些急,蒲扇般的大手照著冬時的後背就是兩下子。
他倒不是打孩子,就是下手習慣了,乾農活沒個輕重的。
冬時被打的眼淚婆娑的,原本他就不會,這會兒再被催一下,還挨了重重的兩巴掌,疼得真受不了。
冬時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