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自己看到藥粉之後,一直想做的事情。
沈軼端起酒杯,將其中的香檳一飲而儘。
身體逐漸浮出熱度。沈軼沒有理會,閉著眼睛,細細用神識檢查自己的經脈六腑。
很不一樣。
作為“修士”的時候,沒人會在意自己器臟受到什麼損傷。哪怕半邊身體都沒了,隻要丹田安穩,剩下的都能再長出來,麻煩的反倒是重塑經脈。
隻要丹田還在,神魂還在,修士就不會死。
可現在,他的經脈毫無反應,反倒是另外的地方開始變化。沈軼“看”到了蘭渡所說的激素分泌,同時看到更多。原來除去靈台之外,他的體內,還有另一個自成體係的世界。
從一個個最小的細胞開始,到由細胞群構成的組織,再到有具體功能的器官。
沈軼沉浸其中,比對著自己之前已經看過的生物教材,一一理去。
隻是,效率好像越來越低。
在第三次發現自己走神之後,沈軼睜眼,麵色微冷,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他很不喜歡思緒一起被影響的感覺。
蘭渡提出:“先生,需要我幫你‘解決’一下嗎?”
沈軼瞥他。
蘭渡眉目清麗,站在月色與霓虹混合出的霓虹光影裡,眼裡映出沈軼。
沈軼知道,他不“愛”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說:“來。”
……
……
靳容生日宴上的小風波,最終知情者不超過十個。
研究室裡,人們閒談的話題更多集中在金管家發行之後,其他科技企業相繼推出的競品上。不過比對了一圈,一行人感慨地表示,金管家的確是劃時代發明。如果不是知道那些企業真的和靳氏沒關係,他們恐怕要覺得,所謂的“競品”其實都是反向宣傳。
還有,蘭助理好像感冒了,今天早上一來,嗓子都是啞的。
短短時間,蘭渡收到了兩盒潤喉糖,三個據說對嗓子好的糖水方子。他維持著很標準的笑容一一道謝,回過頭,再去沈軼身邊做事。
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什麼變化。隻是蘭助理和沈大佬的默契,還是讓諸人很感歎。每一次,沈軼隻需要把手往旁邊一伸,蘭渡就能準確地把他要的東西交過去。
休息時間結束,人們又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他們這邊和風細雨,外麵卻已經天翻地覆。
在付出極大代價之後,許明出來了。可許家元氣大傷,許昭是真的陷在裡麵。
許明的妻子提了離婚,孩子跟她。
許明正因公司的狀況焦頭爛額,聽到這個消息,他抽了一晚上煙,選擇點頭。
“可以離,但孩子要繼續姓許。”
“行。”妻子爽快地同意。當務之急,是從許家這個泥沼裡出去。至於孩子姓什麼……自己養的孩子,能不向著自己?
這樁事算是解決了,可其他問題又接踵而至。
許昭的律師給許明帶了話,是許昭說,要大哥一定要把他撈出去。他在看守所裡吃了很多苦頭,那種地方,一開始還有人惦記著他是什麼出身。可等許昭做的事情在裡麵傳開了,他就開始事事不順。
誰還沒個要高考的小輩?這是人家一輩子的大事兒!結果被這個狼心狗肺的富二代毀了,許昭還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這種態度,看得不少人牙癢癢。
明麵上的毆打是沒有,警察盯著呢。但暗地裡,許昭沒少被整。他是真的怕了,怕過之後,又開始後悔。
早知道陸景能有這樣的際遇,他說什麼都不可能做那種事啊!明明隻要什麼都不管,陸景就能被他爸他媽的病拖垮。
許明聽了律師的話,眼神晦澀,“你告訴他。能做的,我已經做過了。等他出來,他還是我弟弟。”
“好。”律師公事公辦地點頭。且不論許昭聽到這話,是什麼反應。許明留在辦公室裡,一摸旁邊的煙盒,才發現,盒子已經空了。
他麵頰抽搐一下,“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誰知道靳容真能做到這種地步?
更可怕的是,許明看出來了,上麵也在出手。
這幾年一直有傳聞,說靳氏研究室出了不少好東西。之前那個靳氏拿出來賣的家居機器人,早兩年,已經在部隊裡用來拆彈作業。
要是他再去保許昭,那進看守所的,恐怕不隻是許昭一個。
許昭被許家放棄。他最先還不相信律師的話,隻當律師是被靳容、陸景收買。但接下來,之前配合他陷害陸景的兩個警察相繼招供。這起特殊的案件登上媒體,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
之所以說“特殊”,是從某種程度上講,陸景當初經曆的一切,是符合辦案流程的。
在“證據”之下,他被羈押,後麵又被釋放,也沒有留下什麼案底。如果不是陸景被耽擱的那天是高考,他甚至不算是有損失。
可那天是高考!
報道中沒有提到陸景的真實身份,用的都是化名。但他家裡的狀況,被一五一十地寫了出來。
對成績好的學生,國人總是有偏愛的。
再加上“家貧”這一元素,陸景的經曆,更是激起了千千萬萬人的同理心。
對於家境不好的學生來說,讀書是他們改變命運的最好方式。他們付出了,就一定能夠得到回報。
可嫌疑人許某,竟然出於莫名其妙的妒忌心,想要毀掉一個貧家學子扭轉人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