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白嘉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極力按捺住自己的期待。
但他的神色變化,落在唐修彥眼裡,還是太明顯。
一個是沒有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畢業以後就順順當當被安排到輕鬆崗位工作的青年,另一個卻是在更早之前就開始跟著父親、長輩們旁聽家裡的大事小事,如今接過家中擔子的繼承人。在唐修彥麵前,白嘉鈺好像是一張白紙。
上麵沾了什麼,他都能看出來。
之前約會時的無精打采、敷衍是真的,現在的激動雀躍也是真的。
唐修彥溫和地笑了一下,說:“嘉鈺,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
否則的話,怎麼會在一禮拜時間裡變化這麼大?
白嘉鈺一怔。
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一下,生怕被唐修彥看穿自己的過往。
想也知道,唐家不可能要一個曾經賣身賣笑的男人做繼承人伴侶。
這個年代,人造子宮早早現世。六十年前,第一個有兩個媽媽的嬰兒誕生。三十年前,讓兩個男人擁有自己孩子的技術也被攻克。但是,直到十年前,世家之間才出現第一起兩個男人的聯姻。而且,那還是兩個家族旁支的次子。
世家的保守由此可見一斑。
白嘉鈺過去時常私下吐槽。在這麼一個大籠子裡,唐修彥是怎麼撐下來。但現在,是他迫不及待要往籠子裡鑽。
所以一定不能被發現!
他大腦快速轉動。“重生”兩個字還是太虛無縹緲,唐修彥不可能瞬時想到。自己的變化,也的確該有一個解釋。
可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布置。
所以白嘉鈺麵上露出一點蒼白色,低聲說:“是。不過修彥哥哥,我……可以先不說嗎?”
他在賭。
賭以唐修彥的性格,不可能在這時候對自己做出什麼逼迫。
白嘉鈺眨了一下眼睛,眼裡蒙上一點水霧。
他過往不常哭的。是在被項年脅迫、最暗無天日的那段時間裡,有一個“客人”和項年聊天的時候,無意中提到,白嘉鈺哭起來的樣子還算好看。
那之後,有了靈感的項年就開始對白嘉鈺進行“訓練”。其中過往,白嘉鈺不願意回憶。但不可否認,“訓練”的效果依然牢牢刻印在他的腦海裡。
他這樣子,楚楚可憐,倒是讓唐修彥一怔。
偏偏接下來的事情,沒有按照白嘉鈺所想那樣走下去。
唐修彥怔忡過後,神色竟然沉了下去。
他注視白嘉鈺,眼睛黑沉沉的,讓白嘉鈺戰栗。
語氣倒是更溫和一點,說:“嘉鈺——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你要告訴我。我們既然是未婚伴侶,那麼,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你解決任何麻煩。”
白嘉鈺麵頰不合時宜地抽搐一下,連眼淚都有點卡住了。
怎麼辦?
他的大腦飛速轉動,表現在麵上,隻是默默流淚。
唐修彥看著他,眉尖一點點擰起,又叫了一聲:“嘉鈺。”
他們的聲音其實不大,加上餐廳裡的音樂聲,沈軼與蘭渡不應該聽見。
但剛剛打招呼的時候,沒有人看到,一個小小的、帶著攝像頭和收音器的蜘蛛機器人爬到了唐、白二人桌麵上的裝飾花束裡。
兩人的嗓音、神色,在沈軼麵前無所遁形。
沈軼聽著兩人講話,興味地笑了笑,忽而開口:“小唐。”
唐修彥的話音被打斷。
他望向沈軼,“沈先生?”
沈軼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我忽然想起來,唐家那個浮空城的項目,現在是什麼進度?還能再加一個投資人嗎?”
這是工作上的事情,唐修彥的神色頓時嚴肅。他還是對白嘉鈺不太放心,不過,白嘉鈺適時露出了“堅強,懂事”的目光,說:“修彥哥哥,你有事要忙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唐修彥看他,到底說:“好。到家以後,給我發個消息。”
白嘉鈺匆匆扯了一下唇角,急急地走了。誰知道唐修彥要和沈先生商談多久?他時間不多!
唐修彥望著白嘉鈺的背影,心想,這樣子,倒是和之前有些約會的時候有些相像。
白嘉鈺走後,唐修彥與沈軼談到深夜。
沈軼身份不同。依照唐修彥對對方行事風格的了解,他能說出這句話,投資的事情,就敲定七七八八。
按說這種大項目,利益蛋糕已經被瓜分完畢,沒必要多加一個人進場。問題是,在建設過程中,工程組遇到了問題。
浮空城之所以名叫浮空城,就意味著這個“城市”會出現在天空之中。
如今要建設的隻是一期。安全起見,選址在海上。
在正式開工之前,世家招攬的科學家們已經進行了長達三年的前理論籌備工作,甚至搭建起了幾個小型的、隻有籃球場那樣大小的“浮空島”。
幾個浮空島都安然存在兩年以上,成了不少世家子弟度假、炫耀的地方。
按說一切就緒,可當真正的大工程開始,反重力設備架設完畢之後,後續建設,卻沒有像世家們所想的那樣推進。
不斷有建築材料掉下,浪費倒是其次,部分反重力設備被砸壞了也不重要。問題在於,前期的建設不牢,會不會引起後期的崩裂式垮塌。
建設暫時停工,進入問題排查階段。
每停一天,就要多掏一天的錢。
這讓原定的投資金額瞬間顯得不足,甚至很多人對項目本身產生猶疑。
如果沈家真能加入,對整個項目來說,都是一針強心劑。
到後麵,兩邊離開餐廳,去了唐氏總部大樓。
大方地簽了幾個文件、確定劃賬之後,浮空城的設計圖紙,展露在沈軼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