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人被打得臉頰紅腫,口裡吐血,忍著痛想說話,但被明湘湘使了個眼讓地衣拿麻布堵了。
“我料王老板嘴裡也沒什麼好話,那便索性不用說的好。”
她實乃不想聽那人開口,況目下她為刀俎人為魚肉,已無需體諒彆人,自該彆人乖乖聽話才是。
“這番也叫你明白,人素日裡定莫要做傷天害理文事,不然報應一準過來。你若好好做你的生意,歪心思沒有動到我身上來,此刻該還是個頗有些錢財的生意人,不過現在是沒機會了。”明湘湘單手支著下巴,明媚水漾的眼睛裡卻滿是譏諷輕慢的意味,“我聽說你還有一車香料一車琺琅器是也不是?……可彆這樣瞪我,仔細我叫人挖了這對招子。”
說完竟輕笑了笑,一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看著地下之人。
“倒能饒了你一條狗命,我隻要那兩車東西作為補償。”
彆說倒在地上的王商人了,就是春藤地衣和李庭舟,都沒想到明湘湘會想吞了這人的東西。
可是,這也太大膽了吧。
少年是心中怎麼想的不知道,可是兩個下人心裡當真震了一下。
主子就一個人,加上她們都是些女流之輩,雖現在抓了這人,可是人家出門行商的,手中哪會沒人沒幾個打手,說不準不用多久就要找過來了,到時候她們能對付得了。
春藤想到次臉上就露出些焦急來,想要勸阻一兩句。
一個奴都能想到的事,那王商人又怎麼會想不到,所以他並不如何害怕,反而滿臉扭曲陰狠。
如果不是被堵了嘴可能早就嚎罵開了。
明湘湘看出他心中所想,涼涼道:“奉勸你一句,莫想太多,指望人來救你是白搭功夫。”
說完,她拿腳踢了踢對方,瞥見他衣服上掛了個掛件兒,彎下腰一扯了下來,直往外走,把東西丟給阿月,又附耳吩咐了幾句話,就將人打發對麵傳消息去了。
然後又轉回了柴房,再道:“你既不甘心,那就等著吧。忘了告訴你,你做下的那些事已不是秘密,你在這雙馬鎮不過逗留餘月功夫,前後哄騙了三個良家姑娘,你說,你還能全須全尾出了這地界?”
王商人非常吃驚,對方竟調查了自己的事!
再從這一遭一環扣一環看下來,這女子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垂涎覬覦於她,所以就反過來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腦子清醒了,淫.邪心思去了不少,王商人此時隻恨不得將這惡毒女人教訓一頓。
奈何他身不能動,嘴巴被堵著,能做的也隻是瞪大一雙渾濁的眼眸,口裡唔唔啊啊幾下。
他隻盼著手下人儘快發現不對領過來救自己,
從始至終不覺得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害,多大本事,能捉住一時敢關得了一輩子嗎?敢殺了他嗎?
王商人冷笑,竟還口出狂言要自己的那些貨,當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至於睡了幾個女人,王商人更沒當回事了。良家女子又如何,睡了她的身子給幾兩銀子就能了事,那些人自己都不敢聲張。
怪隻怪他們自己貪財貪利,妄想攀圖富貴!
他在外行商四五年,到哪兒地不睡幾個女人,
眼下的王商人還不知道,他委實放心得太早。
一般來講,普通百姓不敢和權勢硬碰,也不敢和有錢人碰,不然倒黴的是自己。
但是那姓王的忘記了一點,他雖口袋掙了幾個錢,但他是一個外商,一個路過此地落腳的外地人。
他更忘了錢財利帛能驅動人心,有一句話叫作無利不起早,相反,你給他點利,就能讓他為你所用。
王商人有一點說得沒錯,那些被他哄騙□□的女人自己都不敢把事說出去。
然,耐不住明湘湘牽進了其中,她從中橫插一杠,做了個推手。
小小動一下她讓那三家的當家主事之人知道這件事,然後誘以利益,告知他們,那商人今日會出事歸不了家,他們隻需聯合起來,帶些人打上門去,而後隨意尋摸個由頭,抄了他的院子!
裡頭的東西隻管拿,人本就欠了你們閨女,且權當作補償就是。
那些人倒也不蠢,說要個憑證,穩妥一點。
這不難辦,依著上午審阿月那辦法,照葫蘆畫瓢,一張按了手印的欠債文書分分鐘到手。
強迫的假的又如何,最後叫來鎮長耆長,也會打死這外地人,這東西,不過是個拿來遮蓋的東西罷了。
這一環一環,明湘湘早算得清清楚楚。
這個時辰,那些人應該打上門來了。
明湘湘神色淡淡然,抽出那畫押紙交給地衣,讓她送去隔壁,給那個帶頭鬨事的人。
地衣一臉茫然,但聽話地去了。
王商人臉上漸漸露出狐疑之色,心中不安起來。
此時,明湘湘蹲下,對著人輕聲說道:“你完了,既不肯舍了兩車貨保命,我便隻能將你交出去任憑處置。你說,對方用的是個什麼借口,說你奸.淫擄掠還是偷盜搶殺?你細細聽,動靜多大,來的應有百來人吧……”
王商人冷汗倏地冒了下來!
這道聲音溫柔軟儂可親,然說出的話像催命符一般,叫人心頭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