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的外間是白日裡活動的地方,右邊辟出來的暖閣,位置小點,是給李庭舟住的。
左邊最裡頭一間就是明湘湘住的地方。
王商人掀了厚重的簾子,去了左邊,正抬頭瞧去,靠著牆,裡頭一張床,一張桌。
人一踏進去,鼻子就聞到一股熏香,很好聞,王商人吸了吸鼻子。
他閃爍著一雙泛著精光的眼睛,腳步輕輕向床邊走去。
床上遮著帷幔。
一拉開,看見床上鼓起個包,顯然是人睡著,被子將整個身體連同腦袋都給蓋住了。
王商人嗬嗬一笑,麵目淫.邪,伸手一下子將床被給拉開了。
明湘湘躺在上麵,閉著雙眼,長濃密的睫毛壓下來,尤為顯眼,一張如玉的麵龐向內側歪著,滿頭青絲鋪散在枕頭之上,愈加襯著那張小臉白得瑩瑩發光。
王商人癡迷極了,形狀如色中餓鬼。他手伸過去,欲去扯開明湘湘衣服領子。
被子裡,明湘湘一隻拿著藥粉得手悄悄動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方才還昏睡的人倏然睜開眼,抬手飛快將藥粉灑了出去。
當時王商人正俯下身,一下子被灑了個正著,捂著眼睛大叫。
明湘湘趁機一個翻身,拿起放在手邊的鞭子呼呼甩了出去,自己迅速下床。
王商人這才知自己上了當,睚眥欲裂,當即就要動手,但此時迷藥和迷香起了作用。
他拿手指指著明湘湘,一臉狠意看著她,說了兩個“你、你……”就砰地一聲倒了下去。
前前後後,也就一刻鐘的時間。
明湘湘走遠些,撫了撫衣裳。
又向外走過去看,外頭沒絲毫動靜,並無他人。看來卻是她高看了對方,未料這人□□熏心至此,竟敢獨身前來,連個下人都沒帶。
她讓春藤地衣她們都裝作埋伏起來,房間裡也各自做了布置,卻沒想到壓根沒派上用場。
那邊,沒等明湘湘喚,李庭舟聽到個響兒就飛快跑了過來。
一掀門簾,正好見明湘湘抬手甩了昏倒在地的人一鞭子。
明湘湘也恰抬頭向少年那邊瞥了一眼。
按平時,她說的話對方違背忤逆,明湘湘定時要訓斥的。
不過這會兒她卻沒多言,隻道:“過來,幫我把人綁起來。”
外麵阿月探頭探腦,等發覺明湘湘直接把個人都藥暈了,唬得不敢蹦躂,老老實實縮在牆角邊。
她其實想溜回家去,但見識了明湘湘的手段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更何況自己畫了押東西還在對方那裡放著。
不大一會兒,春藤地衣兩個人都過來了。
王商人已經被五花大綁。
兩人均不知明湘湘要做什麼,略有些擔心。
明湘湘看懂了她們的意思,饒有興味地解釋了一句,“捉了人,自然其實同他談條件了。”
兩人麵麵相覷,更不懂了。
明湘湘自然沒再多解釋。讓這麼一個惡心人多在這房間待一分鐘都礙了她的眼。
柴房自是個能審人的地方,春藤地衣合力把人拖了過去。
出房門前,明湘湘沒忘記把那能讓人腦子迷糊的香料給滅了。
她讓李庭舟提了一桶水,對著地上死豬一樣的人,兜頭淋了下去。
慢慢等著人清醒。
迷暈的時間不長,醒的也快。
“如何,這澡可洗的舒服?”
王商人睜開眼就聽到這句話。
立馬想起了剛發生的事。
心裡怪自己大意了,麵上猙獰,開口大罵,“好個賤人!好大的狗膽!”
明湘湘端著手脊背挺直,不緊不慢從這人身邊走過。
在搬來的椅子上坐下,才淡淡吩咐,“給我掌嘴,讓他把人話給學會了。”
地衣得令,直接拿了個小長條板子,上前“啪啪”打了起來。
混合著唉叫聲,明湘湘在那兒自言自語,悠悠道:“人之所以是個人,不是因為他活著,是因為他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有理有度有底線,方是個人。
如果這兩樣簡單的事兒都做不到,那他也就沒必要活著不必當個人了,你說是不是,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