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幸好附近沒人,這種地方也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存在,否則到時候就是社會性死亡級彆的打擊。
“你說這個?沒關係啊。”妖精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簡單的問題。
“當意識徹底沉入到夢境的世界,成為夢中生存的生物之後,現實中的身體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關係。畢竟在夢裡,他們還是繼續活著的。”
“至於延續問題,”雪女歪了歪頭,一臉古怪的表情,“在你們國家的傳說裡,難道沒有生活在夢境中的夢妖嗎?當然是它們怎麼延續的,人類就怎麼延續啊?”
……
??!!
北原和楓:瞳孔地震.jpg
“等等,我來稍微轉換一下語言。”旅行家把手放下來,看著落在地上的少女,語氣有些微妙地反問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把人類轉換成類似於夢妖的精神體妖怪吧?”
“沒錯。之前我還做不到這一點,不過在發現了這個能讓人陷入無儘美夢之中的異能之後,我就有把握了。”
雪女大大方方地點點頭:“夢境的世界和妖怪一樣,雖然常人無法接觸,但也絕非虛假。對於人類來說,隻是換了一個更加美好的地方生活罷了。”
說到這裡,雪國的妖精也露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其實現實中有的東西,夢境都能呈現出來,甚至更完美——所以我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麼有的人類很反感這個提議。”
“等等,雪女小姐。”
北原和楓伸出手,在虛空中比劃了一下,眼神真摯:“你說的很反感這個提議的人類,是不是這麼小小一隻,黑發紅眼的、戴著白帽子、看上去很可愛的那種?”
“是,就是他。還有另外一個有著空間係能力的少年。”
雪女拿手指抵住自己淡色的薄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即死類的能力還真是麻煩啊。要不是妖精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死的,說不定我真的會徹底消散。”
“……”北原和楓再一次不忍直視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怎麼說呢,雖然未來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會從事一些有違社會治安的職業,但是他對人類的愛的確是不容置疑的。
你都打算把“人類”全部都弄成妖怪那種存在的形式了……陀總不對你下手才有問題吧?
他都能想象出來當時發生了什麼:
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是陀總一邊笑眯眯地答應了對方的提議,一邊伸出手來,通過握手來表示“友好”。
然後在表達“友好”合作意向的同時順手發動了“罪與罰”。
如果妖精沒有不死性的話,可能見麵就把對方一波送走了。
比較難打交道=比較難弄死。沒錯,這個邏輯非常合理。
“這樣啊……可能人類裡總不缺乏妖怪眼中的笨蛋吧:放著好日子不過,整天總想著挑戰地獄難度的那種。”
北原和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微微歎了口氣,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非常抱歉。”
年輕的旅行家有些無奈地對少女聳了聳肩,麵上的笑容卻是異常瀟灑與灑脫:
“我的話,大概也是這群笨蛋中的一員?”
“……這樣嗎,人類。”雪女看上去對這個選擇並不意外,隻是冰藍色眼眸中的神色一點點冷了下去,“我尊重你的勇氣,但你既然要選擇阻止我,自然也要付出代價。”
“當然啦。”北原和楓毫不在意地歪了下頭,然後笑了起來,“我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著隨著雪女的話逐漸洶湧的風雪,連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透露出一種看電影的好整以暇感。
好像這宛若天災一樣的場麵隻存在於電影幕布之上,無論如何都波及不到他一樣。
事實上也的確差不多。
“砰!”“砰!”“砰!”
隨著三聲連續響起的槍聲,雪女驚訝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子彈痕跡,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
這是、槍?
還沒有等到她想清楚這其中的關係,由冰霜凝聚的身體便徹底崩解開來。
四周暴動的風雪也隨之恢複了平靜,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
“屠格涅夫先生,下午好啊。”
看著眼前雪女逐漸消散的北原和楓鬆了一口氣,然後對某個方向打了個招呼:“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趕緊跑路比較好,這位好像是打不死的,應該很快就會重新複活。”
“你還好意思說啊!”屠格涅夫有些不爽的聲音響起。
北原和楓轉過頭,看見穿著灰色大衣的俄羅斯青年收起槍,從巷子口的死角處走了出來。
“所以你特地甩開我,就是為了跑到這裡來給自己添麻煩的?”屠格涅夫磨了磨牙,看著對方笑眯眯的臉,很想把人丟在這裡,然後直接走人,“要是沒有我,你知道你會有多大麻煩嗎?”
“我這不是知道有你在嘛。”北原和楓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的樣子,“如果你不在的話,我肯定會更委婉一點啦。”
不得不說,有時候在高維視野下,異能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輝也挺有用處的。
就像一個特彆大號的電燈泡,想不注意到都沒辦法。雖然屠格涅夫的異能顏色是特彆低調的透明,但在注意觀察後也同樣非常顯眼。
“所以現在高興一點了嗎?聖彼得堡的庇護者、超級超級厲害的超越者、永遠值得信賴的屠格涅夫先生……嗯,你耳朵好像紅了。”
“?”屠格涅夫愣了一下,然後惱羞成怒,“才沒有!是在風雪待了太久,凍的!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