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監護人肯定也是一個笨蛋,我發誓。”
最後,她有些氣惱地丟了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全權接管起了整個客廳的布置工作——後來還包括了生日蛋糕最後的奶油裱花指導。
某種意義上,算是整個生日宴會的靈魂人物呢,玫瑰小姐。
等到北原和楓的意識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聽到的就是斷斷續續的手風琴試音聲。
“……弗裡德?”
旅行家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除了因為難得睡了太久而大腦有些昏昏沉沉之外,他感覺自己的現狀還算不錯——至少算是補了一個好覺,甚至是難得做了一個夢。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也是很難得的安逸時光。
北原和楓睜開眼,然後有些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了,隻能聽得到四周傳來的各種聲音。
雨還在嘩啦嘩啦地下著,滂沱的雨聲混合著手風琴略帶著金屬音質的沉穩聲響,遙遠得就像是來自上個世紀的故事。
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很明顯正在試音的手風琴聲音突然一頓,然後瞬間就在空氣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北原,你醒啦。”
尼采咳嗽了一聲,成功壓製住了把自己的手風琴欲蓋彌彰地藏起來的衝動,語氣輕鬆。
在旁邊圍觀的玫瑰花小小地哼哼了兩句,聲音裡嫌棄的意味簡直顯而易見。
雖然她身邊的安東尼已經習慣了對方有些口是心非的態度,但還是很懷疑對方是不是在真的在生氣。
看樣子如果玫瑰小姐是個人類的話,說不定都會直接衝上去把人丟開,換成自己上了。
“所以你們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眼罩……好吧,但我記得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北原和楓摸了摸蒙住自己眼睛的東西,沒好氣地說道。
“的確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啦……隻是大家剛好想到了而已。”
尼采咳嗽了幾聲,把自己手風琴放在旁邊,那對明亮的金色眼睛裡透著分明的笑意:“那麼現在,北原,拉著我的手吧。”
之前都是你拉著我的手,帶著我走過這座城市,現在也輪到我拉著你了。
北原和楓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嘴角勾勒出一個很淺的弧度,向聲音的方向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好,那記得穩一點。”
北原和楓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個人握緊,接著對方的另一隻手攬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小心地在這個房間裡邁步。
其謹慎程度甚至讓北原和楓懷疑自己不是走在平地上,而是在走鋼絲。
然後他聽到了尼采略帶不滿的抱怨聲。
“其實我覺得燈沒必要這個時候熄,這樣我自己都看不到前麵是什麼……”
玫瑰小姐似乎笑了一下,但笑聲很快就被刻意壓抑住了,假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可是如果開著燈的話,那麼到時候趕著去關燈的樣子會很手忙腳亂。”
安東尼的聲音在認真地解釋:“這樣的話,到時候你就有時間去拿手風琴了。”
北原和楓:“……”
我感覺你們在大聲密謀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我沒有證據。
尼采沒有說話,旅行家也不知道對方是默認了還是怎麼,隻是感覺自己大概是被帶到了餐桌的位置上,然後被安排著坐了下來。
“我現在有一種奇妙的既視感。”
北原和楓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眼罩,語氣有些微妙:“所以你們不打算把這個拿下來嗎?還是要我自己來?”
“誒?先等等——尼采先生你的手風琴是在這裡啦,我剛剛幫忙放過來的——北原,現在可以拿下來了!”
玫瑰花在邊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北原和楓聽著這一片混亂的聲音,突然感同身受地明白了對方的某些無奈,在心裡沉默了一會兒後,默默地主動把眼罩拽了下來。
入目的是一片黑暗……以及蛋糕上麵蠟燭橘黃色的光。
旅行家看了蛋糕上麵的蠟燭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麵前的蛋糕到底是什麼:
畢竟這個生日蛋糕看上去的確沒有慣常印象裡生日蛋糕的精致——而且今天也的確不是他自己的生日。
“這還是我第一次用手風琴拉生日快樂歌。”
尼采在邊上抱著他的手風琴,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嘴角卻忍不住彎了起來。
他沒有管自己在陰冷潮濕的天氣下隱隱作痛的頭部,而是閉上雙眸,拉起那段自己——或者全世界的人都熟記於心的旋律。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dearf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