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7.18(2 / 2)

梅麗莎一直到被丟進了水裡,被長棹捅穿了身體,都沒能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同塵君知道,他清楚地知道,歐米伽在無臉女討要過河錢的時候,就已經破解了謎題了。

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謎題,《江南》這首漢樂府,實際上是反應了先民“性文化”的一部分,魚和蓮是對兩性的隱喻,蓮即指女性,魚即指男性。

無臉女自始至終就隻唱了那麼一首,開口便要過河錢,是因為她已經在最開始就說了過河錢是什麼,隻是梅麗莎自己沒文化,她不知道《江南》的隱喻,自然也不知道所謂的過河錢

,就是祭祀一蓮一魚,即是一男一女。

歐米伽倒是知道,但是他糾結,不知該如何選擇。

郭陽陽是必然要被舍棄的了,在場的“魚”就隻有郭陽陽和他本人,歐米伽不可能自己自我犧牲,他還沒那麼偉大,而“蓮”卻有兩朵,是獻祭梅麗莎還是獻祭陳若鈴,對於歐米伽來說並不是一個能瞬間做出的選擇。

一來,歐米伽心裡其實還是極為惦念梅麗莎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他和梅麗莎,那可都不知道是多少日的夫妻了,自然勤奮非同一般。但是陳若鈴同樣重要,她是歐米伽手裡頭僅剩的一張牌了,要把同塵君以及他身邊的人徹底毀滅,抓著陳若鈴還有翻盤的機會。

其實,就梅麗莎和陳若鈴的天平而言,歐米伽是更加傾向於保住梅麗莎的,不提兩人的情分,就說她那張臉就對微生陸離是個莫大的刺|激。

但是這個的前提是能帶著梅麗莎見到微生陸離,而且歐米伽更傾向於微生陸離已經醒過來了並且一直在暗中看著他們,所以梅麗莎的臉,這張王牌很可能已經失效了,這樣一來,梅麗莎在歐米伽心中的籌碼就少了,但是她自己並不知道,依然對歐米伽不耐煩,甚至習慣性的頤指氣使。

那會兒,歐米伽眼中的掙紮已經逐漸平複了,他考慮到了接下來,他可能還需要麵對那些蘇醒的“護法們”,比起戰鬥力,梅麗莎差陳若鈴太多了,而她還如此聒噪惹人心煩。

於是歐米伽一個心狠,就把梅麗莎踢了下去。

同塵君將一盞青色的燈熄滅,清冷的聲音蕩漾在空空蕩蕩的主墓室——

“是時候了……越人,去會會他。”

“屬下領命!”馬超峰跪地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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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塵君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站在扁舟之上,歐米伽幾個耳光就把陳若鈴給徹底打醒,然後也不管陳若鈴了。

歐米伽就站在扁舟的舟尾,遙遙看著舟頭無臉女窈窕的背影,他眼中的算計依然沒有停下來。

實在是剛剛太過著急了,也是被梅麗莎逼得情緒上頭了,否則,歐米伽不

會那麼快做選擇的。

實際上,除了順著無臉女的套路,也就是遊戲的規則上繳“過河錢”以外,歐米伽也可以選擇暴起,殺了無臉女奪走扁舟的。但是這個風險太大了,他無法用最快的速度確定無臉女死後,這扁舟是否還有用,也無法確定殺死無臉女需要耗費多少力量,而接下來的“硬戰”又需要多少力量。

太多的得失計較,太多的利害糾纏,在這些之下,與梅麗莎的那一點點身體上的癡纏享樂,似乎就輕如鴻毛了。

而她還如此不識趣,如此的……惹人煩躁。

所以,歐米伽最終還是舍棄了梅麗莎。

歐米伽站在扁舟尾,低頭,看到了那長棹上串著的屍體,在水波之下,蕩漾著,仿佛毫無重量。

他未能看到的是,清醒過來的陳若鈴驚恐萬分地與仰麵躺在河水中的梅麗莎對視了,然後,梅麗莎緩緩勾唇,妖異又駭人。

陳若鈴是不會尖叫的,但是那一瞬間的對視,幾乎要將她嚇破了膽,她甚至不敢回頭看歐米伽。

無臉女依然在儘職儘責地擺渡,花蛇也儘職儘責地綴在後麵。

它是不是用怨念的小眼神瞅一下歐米伽,嘿!你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呀,它還以為他會把陳若鈴丟下來,然後它的任務就完成了呢。

結果歐米伽竟然丟了梅麗莎.

就好氣!

哼!

花蛇委屈又哼唧地綴在小舟的後麵,妖冶的身姿遊弋在水麵,掠起波紋,不遠不近,不緊不慢。

身披磷光白鎧的男人,就站在黑色河流儘頭的拱橋處,手持大刀等待著,不急不緩,不聲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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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死兩個了,平山還不能醒過來嗎?”微生拾柒皺著眉問。

“得要這個才行。”同塵君指著銅鏡中的陳若鈴。

潘淩遠捏著兔耳朵問:“為了不讓平山醒來,他連和自己有一腿的人都舍棄了,專門留下另一個女人麼?”

同塵君沒有表情,淡淡的:“對。”

“最毒狗男人!”微生拾柒罵。

潘淩遠撫掌:“說得好!”

小兔嘰紅寶石一樣的眼珠子忍不住轉了轉,然後眼神落到了潘淩遠襠的位置:“之前一直以為他是

個男的,現在我有點懷疑了……”

“你這小兔子,眼睛往哪裡看呢?”潘淩遠把2020直接抓著耳朵提了起來,晃了晃,“不許亂看!”

微生拾柒說:“潘小公子你若心有不服,不若看回來。”

“說得對。”潘淩遠竟然還聽了,去抓2020的後腿。

2020驚得是吱哇亂叫,眼淚汪汪地找同塵君求助,同塵君不理它,它要是不撩撥潘淩遠,潘淩遠估計都懶得知道它是什麼性彆。

“哦~竟是公的,罷了,原諒你了。”潘淩遠若無其事地把已經完全僵硬的小兔子重新抱進了懷裡,“美玉,接下來,是該我上了吧?”

“你上?”同塵君看了過去,“你打得過他麼?”

原身生前武功不錯,但是潘淩遠可就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了。

他笑:“我是文人,是君子,怎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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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漸漸地,對岸清晰可見了起來,那是一片荒蕪,唯有一座拱橋,旁有石碑,刻字為——奈何。

歐米伽心裡罵娘,這是把微生陸離的陵墓當成陰曹地府來修嗎!

“客人,到了。”無臉女語畢,扁舟停留在離岸尚且有兩丈之地的河流中。

歐米伽見狀皺眉,驟然回頭,卻見長棹橫空一掃,遠遠刺來,他雖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反應速度依然很快,側身一躲,伸手去抓長棹之時,卻聽來一聲落水的聲音,原是陳若鈴被長棹波及了。

“你們的遊戲規則,真是惡臭!”歐米伽咬牙說完,拔劍反擊,在小小一葉扁舟之上,與手持青銅長棹的無臉女大戰三百回合。

那邊,落水的“陳若鈴”,已經自己狼狽地爬上了岸,見狀,歐米伽的心也安定了一些,專心解決無臉女。

“不及客人惡臭。”無臉女空靈的聲音響起,她手中長棹虎虎生威,橫、掃、劈、刺,無一不精,她不像是一個采蓮女,反倒像是一個能橫掃千軍,百萬人中取敵軍首領項上人頭的驍勇善戰的悍將。

歐米伽皺著眉:“你到底是誰!”

他再次用自己的血,去為那仙劍開刃,血光滔天地殺了過去,劍不愧是仙劍,歐米伽本

人,也不愧是當年的根骨上佳的存在。

鬼物是無法抵擋住這一波攻擊的,無臉女被劍氣上的血光與仙氣傷及,身影逐漸消融。

他發現了腳下的扁舟隨著無臉女的消融而沉底,果然,不能在一開始就對這無臉女動手,她和扁舟是一體的,歐米伽為自己剛剛的謹慎,感到一陣慶幸。

“你是誰!”歐米伽再一次逼問。

無臉女徹底消失了,化作一個小小的陶俑,陶俑手持長棹,腳踏扁舟,長發迎風飄揚,鬥笠壓低,無法窺見麵容,好一個惟妙惟肖的小東西,可惜沉底了。

陶俑沉底,聲音卻還在飄蕩——“殿下讓我告訴客人,你不該在此處。”

這是人家的陵墓,你特麼闖陵墓,挖墳來了還怪人家遊戲規則惡臭?

歐米伽在最後關頭,一躍上岸,他怒極了,瞪著那沉底的陶俑,咬牙切齒。

“走!”歐米伽最後看了一眼那黑沉沉的河,直接抓起“陳若鈴”就走向了那座名為奈何的拱橋。

拱橋前,馬超峰橫刀冷目:“峰恭候多時了。”

作者有話要說:QAQ大白補的牙又掉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說我漏風好難受,醫院這幾天沒號。

閨蜜讓我忍一忍,掛幾天後的。

我:忍一忍,可我這特麼是門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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