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才剛伸過去,她就看到費一若瞬間邪氣儘收,恢複了溫婉慈愛的模樣。
“阿姨,您怎麼都有白發了?”薑覓的手碰到了費一若的鬢邊,柔聲道,“一定是太過操勞,這都是我們的不是。往後有什麼事,您都可以直接吩咐去我做。我對顧老師不僅僅是喜歡,還有仰慕和憐惜。所以,他愛的人就是我的親人,他恨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一定一定會照顧好他,和他的家人。”
“說得好。”
身後傳來顧榮遠的聲音,薑覓回頭一看,一群人都到了身後,她紅著臉道:“你們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哈哈哈,不用害羞,我們什麼都沒聽到。”顧榮遠似乎很開心,孩子氣地說。
薑覓:“……二叔。”
她看到顧言灃落在後麵,眼神落在那株茶花上,晦澀難辨。
“好好好,我不說了。”顧榮遠笑道,“我們真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賞花的,是言笙要回去了,想來跟你打個招呼。”
說著,他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顧言笙。
顧言笙木著一張冰山臉,說:“三弟妹,我還有事,失陪了。”
說完似乎自己也覺得太過敷衍,補充道:“你在這裡多玩幾天。”
然後,又沒話了。
薑覓忙道:“好的,謝謝大哥。”
“那你們賞花吧,我先走了。”顧言笙說。
“我送大哥吧。”薑覓不想在這裡待了,“我們就是來看看茶花。”
“那茶花是三哥親手種的。”顧安並不知道那些惡心的事,很開心地說,“大伯母一直在精心照顧,所以它總是開得很好。”
顧言灃親手種的?
薑覓隔著一大群人,朝顧言灃看過去。
剛好顧言灃也在看她,表情溫和寧靜,一如往常。對上她的視線,還微微笑了笑。
薑覓忽然就放心了。
今天沒去成蕭含霜家,晚上照例是飯後就各自散了。
薑覓和顧言灃一起回到房間,發現床上多了一張被子。
“怎麼回事?”薑覓擔心是費一若又一次奇怪的試探,反應有點誇張,“誰拿來的?”
顧言灃眼神微妙:“我拿的。”
薑覓:“……”
她忽然意識到,剛才的話裡有歧義,好像她巴不得跟顧言灃蓋同一張被子似的,瞬間麵紅耳赤:“我,那個,先去洗澡了。”
有了兩張被子,曖昧的氣氛少了許多。
兩人各自裹著一張被子,分彆躺下。
“晚安。”顧言灃說。
薑覓:“晚安。”
時間其實還早,黑漆漆的房間裡,薑覓沒什麼睡意,莫名其妙就想起白天費一若說過的話。雖然相信顧言灃,但一想到她描述的畫麵,還是覺得有點恐怖,薑覓不敢睜眼,心跳有點快。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裡傳來一聲貓叫。
薑覓猛地一抖。
“怎麼了?”顧言灃也還沒睡著,兩人在同一張床上,他察覺到了薑覓的動靜。
薑覓強作鎮定:“沒事。”
可是,等周圍安靜下來,薑覓又聽到了第二聲貓叫。
“你的呼吸節奏不對。”顧言灃柔聲道,“你在害怕,怕什麼?貓叫嗎?”
“顧老師!”薑覓是真的怕,一腳踢開被子,鑽進了顧言灃的被子裡,“我怕!”
顧言灃頓了頓,伸手抱住她,低聲問道:“是不是她和你說貓的事了?”
薑覓抓緊他的衣襟,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鎮定多了:“嗯。”
“她和你怎麼說的?”顧言灃一邊輕輕拍著薑覓的後背,一邊問道。
薑覓說:“她就說,你殺了一隻貓,還,還剝皮抽筋,然後埋在茶花樹下……”
顧言灃微微一頓:“你嚇成這樣,怎麼還敢……來抱我?不怕我嗎?”
“肯定不是你做的啊。”薑覓搖搖頭,“我相信你。”
顧言灃沉默了好幾秒,調整了一下呼吸,很平靜地說:“茶花樹下的確埋著一隻動物,但不是我殺的。”
“我就知道!”薑覓又高興起來。
“我不是說過嗎?她喜歡將我關在小黑屋裡,然後放各種恐怖音效。其中,她最愛的,就是發情的貓叫。”顧言灃輕聲道。
薑覓聽過發情的貓叫,是真的令人渾身不適,再加上在小黑屋的環境下……她揪著顧言灃衣襟的手,改成了抱著顧言灃的腰。
“我小時候養過一隻貓,但後來我就養不下去了,所以準備把它送人。”顧言灃說,“怕它再跑回來,我找了一個離家很遠的人送養。那個人住在屠宰場附近,我路過屠宰場看到有人在剝兔子皮。那隻兔子的體型和毛色都跟我養的貓很相似,我便把它買了回來,放在房間,故意讓她看到我‘剝皮’。其實,她膽子也沒那麼大,反正都沒分辨出貓和兔子就嚇走了。從那以後,她再也沒對我放過貓的叫聲。”
薑覓簡直快氣炸了,猛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顧言灃嚇了一跳,下意識一撈,又把人拉了回來。
薑覓沒有著力點,胡亂一按,剛好按在顧言灃的胸口。
兩人都頓住了,視線在黑暗中糾纏成一團。
半晌,薑覓才呐呐道:“我想去,找她算賬。”
“還不到時候。”顧言灃輕飄飄地說,“再等一等。”
“可是……”薑覓想起費一若的話,“你昨晚失眠了是吧?”@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沒有。”顧言灃說,“有你……在旁邊,我沒失眠。”
薑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是,你不難受嗎?”
顧言灃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抱抱我,我就不難受了。”
“哦。”薑覓滑下去,抱住了顧言灃。
顧言灃忽然回過神來,難得有點不知所措:“……謝謝。”
薑覓:“……不客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