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阿五也瞪大了眼睛,小姐竟然會說英文?
就在所有人驚訝之際,平之已經在用英文和史密斯先生順利地聊起了天,而原本倍受喜愛的方紅玉此刻已經被晾到了一邊。
現在已經變成了平之和史密斯先生聊的火熱,之前的情形現在瞬間反轉。
而他們說的話,方紅玉不僅插不上,甚至聽不懂。
等到平之重新往台上走的時候,史密斯先生已經正襟危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站在台上的女子。
“阿五。”
平之喚了一聲,阿五連忙上來幫忙解鬥篷。
女子曼妙的身姿逐漸展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一身青色旗袍,如水的料子,將她由頸至小腿,裹了個嚴嚴實實。
同樣是旗袍,穿在方紅玉身上,便是風騷入骨,但穿在她的身上,卻變成了秀麗雅致。
不媚俗,不下流。
和她的名頭相呼應,與方紅玉形成了截然的對比。
樓崢的目光貪婪地從平之身上劃過。
頸、胸、腰、臀、小腿……甚至腳踝。
明知自己的做法是有違倫常的,可男人的心裡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就連心臟處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場上的另外兩個男人,關玉白和方中玨同樣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方紅玉瞥見身邊的史密斯先生眼裡的驚豔,麵上飛快閃過一絲不悅。
就在此時,平之開腔了。
和方紅玉一樣,她選擇的,也是自己最拿手的曲目――牡丹亭。
女子聲音響起的刹那,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原本這是清唱,會因為沒有伴奏而顯得單調。
但是這條規律放在平之身上卻似乎是不適用的。
她的聲音婉轉柔媚,每個字吐出來,似乎都帶著一把勾子,可是卻不下流。
水磨調簡直被她詮釋得完美。
台上的一束燈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從白色變成了昏黃,因為隻有這般,才能顯現出女子獨特的氣質。
凡是名貴的古畫,邊角都該是泛黃的。
“我見青山多嫵媚”,關玉白以前總是疑惑,青山怎麼能夠用嫵媚來形容。
今天他知道了。
原來真的有人的眉眼流轉之間,能夠流淌出大好河山的秀麗。
輪廓清而豔。
嗓音脆而柔。
宛若玉碎。
越聽到後麵,方紅玉的臉色就越發灰敗。
唱戲之人最懂戲。
她輸了。
輸在了意境二字上。
那台上的樓家小姐,一舉一動,都在詮釋著若詩若戲的美感。
她做不到。
平之沒有像方紅玉那樣,唱到高. 潮便戛然而止,她唱完了一小段整,方才從台上走了下來。
不過眾人的意猶未儘之意卻更盛。
阿五怕她著涼,頂著幾雙如狼似虎的目光,送上了長披風。
景致被迅速遮掩,有人輕歎了一聲。
這輕歎之人被樓崢捕捉察覺,立馬收到了狠狠的一剜。
是方中玨。
他唇角勾起,眼裡閃過興味。
這哥哥妹妹,還是哥哥妹妹麼!不過也正常,日日和這樣的女子相對,誰能把持得住呢。
平之下台後,史密斯先生臉上的驚歎很快便轉化成了狂熱。
“親愛的樓,你唱的太美了,我宣布,這次的比賽你贏了!”
西方人便是如此,說話直白至極,完全沒有要給方紅玉留麵子的打算。
如此,關玉白順利贏回了史密斯先生的重要貨源。
而方家兄妹也識趣地不再多言。
彆說戲確實比不過人家,說到勢力,他們在這s市,見著樓家人也要繞道走。
不過樓崢考慮得多,一時間還沒打算對他們下手。
臨走前史密斯先生問平之,以後有沒有榮幸邀請她到府邸裡來唱曲。
平之隻是笑著拒絕了,麵不改色地撒謊:“我從不給人唱私曲的,若是史密斯先生喜歡,到城西的景園樓來便是。”
史密斯先生雖然失落,卻也隻能禮貌道彆。
身在租界之內的平之尚不知道,此時的樓府,已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兩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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