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司嗎……?”
他隻不過是沉睡了千年,沒想到降魔司居然把這世界改動得天翻地覆的,見妖魔界都被他們封印了。
而且在他沉睡時,他的一縷靈魂竟然還生出了自己的意識,跟那群沒意思的人類一樣輪回了近千年。
真有意思。
嚴朔定定地看著封印,忽地那層封印忽地被扯開了一絲縫隙,一團黑色的霧氣自封印那頭飄出來,許是沒想到外頭有人,那團霧氣人性化地僵硬了半晌,隨後抵擋不住對血肉的渴望,倏地往嚴朔飄去。
還沒接近嚴朔,它的周圍驟然出現了一團紫色的火焰,團住它,把它焚燒得乾乾淨淨。
慘叫聲隨著它的霧氣一點一點散去。
嚴朔眉頭動都沒有動一下。
“愚蠢。”
說罷,他看都沒有看那層封印一眼,轉身離開。
他雖是魔王,可妖魔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想來都是肆意妄為的主兒。
沉睡了千年,他總算是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想到那個敢怒不敢言的小丫頭,嚴朔彎唇笑了。
……
嚴朔清醒時察覺到身旁有人,而且掌心裡還有一團柔軟的東西,下意識地捏了捏,嬌軟的呻.吟便飄入他的耳裡。
他身子一僵,晨間的反應因著這聲嬌軟的呻.吟而起。
他連忙鬆開了手,不去想那軟綿綿的感覺。
還沒等他火氣下去,身旁那人翻了個身子,麵朝他,雙頰紅撲撲的,似乎還在囈語。
他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仔細一聽,待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時驟然僵硬了。
“不……不要了……”
嚴朔稍稍退開了身子,壓根不敢碰到沈熙寧。
他這些年雖然不近女色,但是該懂的還是懂了。
沈熙寧這番無意識的囈語,難道他昨晚……
嚴朔已經記不清自己昨晚做了什麼了,他似乎在跟沈熙寧說回家的事情,然後……
然後怎麼了……?沈熙寧又怎麼會跟自己睡在一起?
他已經記不清了,記憶也模模糊糊,總覺得自從自己睡醒之後,有很多事情已經不在自己的控製中了。
嚴朔抿唇,整個人都縈繞著低氣壓。
沈熙寧悠悠轉醒,一大清早見到嚴朔這個樣子當真被嚇得不清,她咬唇,猶帶睡意的眼怯生生地望著他。
“早上好。”
嚴朔回過神,輕輕嗯了一聲。
又是這個樣子……
沈熙寧暗自嘀咕著,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在她的起身之時,嚴朔從她寬大的領口處看到了她胸口前的點點紅梅,血氣翻湧。
他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壓根不敢再去看。
沈熙寧倒是沒有注意到他這幅樣子,不然少不得腹誹他又來裝正經。
她梳洗好,跟嚴朔說了一聲便去上學了。
嚴朔獨自一人待在病房裡,隨後撥通了自己左右手的電話。
……
“明天你記得要來哦!”
下課後,占欣曉害怕沈熙寧忘記明天去吃飯的事情,所以提醒了她一聲。
“我知道了。”她笑著回應了占欣曉,與她分彆後回了醫院。
甫一進入病房,沈熙寧就覺得今天的嚴朔有些不對勁,渾身都彌漫著低低的氣壓,讓她極為不適。
她動了動自己坐在沙發上的身子,輕微的響動讓嚴朔注意到了沈熙寧,本是暗沉的眼眸此刻更加幽深。
他似乎這才發現沈熙寧回來了,沉默了半晌,朝她擺手。
“過來。”
沈熙寧已經學乖了,不會再這種時候去反抗嚴朔。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昨天……發生了什麼?”
嚴朔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耳根竟然還泛紅了!
隻不過沈熙寧並沒有發現,因為她驚訝於嚴朔問得問題。
“你不記得了?”
昨天他對自己做了那麼激烈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隱隱的,沈熙寧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可以說說嗎?”
沈熙寧臉一紅,見嚴朔神情認真,不像是在逗自己,也就忍著羞赧把昨天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繞是早有猜測的嚴朔也因為沈熙寧親口說出的真相紅了臉龐。
“這種事情發生過幾次了?”
“兩次。”
嚴朔深深吸了口氣,他這麼直接地問沈熙寧,並不害怕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因為除了沈熙寧,並沒有其他人看到他另一麵。
今天在她離開之後,他便派人給他請了一個心理醫生,他這種情況像極了人格分裂症。正好他上次出的意外是撞擊到了頭部,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後遺症。
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會是人格分裂症,想到另一個人格對沈熙寧做了那等親密的事情,他老臉一紅,實在是沒臉去看沈熙寧。
難怪之前沈熙寧把她當洪水猛獸……
原來……
原來是這層原因!
嚴朔活了快二十八年,頭次覺得這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