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打完鬼子給大家夥兒報了仇,我再來找你玩,好不好?”虎柱子俯身低頭看著那個小女孩你聲說道。
“好!”那個小女孩仰著小臉看著虎柱子用力的點了點頭。
西方人說,人生而平等。
佛陀說,眾生平等。
不管人們對以上兩種說法有什麼看法,可不容否定的事實就是,人類於畜類之寶貴就在於情感,你絕無法比較那些穿著光鮮靚麗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與那些窮的叮當響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哪個來的更真摯。
就比如現在,一個傻大黑粗胡子拉碴的士兵與一個看上去明顯就是營養不良的瘦小女孩上下對視。
固然那個士兵平時總是給人以一種,他是一個渾人,甚至比水泊梁山裡的黑旋風李逵比起來都不遑多讓的渾人的印象,可是這並不妨礙他那目光中充滿對那個女孩的憐愛。
同理,那個小女孩格外瘦小,如同一隻被剛剛被淋過雨的一個小雞崽,露出來的小胳膊仿佛隻有骨頭棒子,而她渾身上下又臟兮兮的,而這一切也並不妨礙她的目光中充滿一種隻有孩子才有的單純。
一大一小的人對視了片刻後,那個小女孩清亮透澈因為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中便有淚珠滴下。
那小女孩兒一哭大老笨就更慌了,就他那笨手笨腳的哪會哄孩子,於是他便也哭了。
好歹他還記得自己是個大人倒沒有號淘大哭,可是那麼一哭卻是把大鼻涕泡都哭了出來!
“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彆,不是說好了打完鬼子再回來看的嘛,走吧!”在一旁楊觀印便道,說完他給其他士兵使了個眼色轉身便走。
說實話,一開始楊觀印眼見著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這樣式的,他也是很感動的。
大家都是從關外來在關內漂著的就象那沒根的草,東北人重人情作風粗獷,淚窩子卻同樣淺的很。
可是他眼見著大老笨把大鼻涕泡都哭了出來又覺得好笑,以楊觀印的性格倒不至於象王老帽他們那樣罵虎柱子沒出息,畢竟這也算是虎柱子的真性情吧。
而他之所以轉身就走,他卻是明白,如果現在不乾脆點兒,那虎柱子得磨嘰到啥時候?
而且,他還拿虎柱子沒招,那可是虎柱子,你可以說他虎,也可以說他驢!
在他們夥人裡也就商震能讓虎柱子無條件執行命令,至於王老帽他們其他老兵也能讓虎柱子聽話,可那卻都是打出來的,不服就揍,若是揍了不服那就接著揍,總會有被揍到牛不喝水強按頭的時候。
楊觀印的辦法是對的。
他們這頭所有人都跟著那個自告奮勇的年輕人走,果然,沒一會兒功夫,虎柱子就從後麵追了上來。
自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卻是一直作為一名觀眾的王小膽還偷偷的瞥了一眼虎柱子。
可是他這一瞥卻是偏偏又被虎柱子看到了。
“你瞅我嘎哈?”平素裡看著王小膽就來氣的虎柱子就問。
按照東北人的套路來講呢,王小膽應當回答“我就瞅你了,咋滴?”
可問題是王小膽並不是東北人,他一看虎柱子那虎視眈眈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一下。
王小膽膽小那是天性,而現在變得膽大了那叫後天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