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那幾個令胡彪他們感覺到恐怖的日軍並沒有再出現。
或許,人家依舊在暗中窺視著他們,但卻已經分辨不出來他們來了,隻因為他們已是與大部隊會合了。
他們這個殘存的還剩下三十來個人的連隊與自己營那兩個連會合了,而他們營又與其他的部隊會合了。
東北軍要殺死張學成——這個目前最大的漢奸那當然不可能隻是指望張連傑一個營的。
據情報說,張學城手下有近五千人,雖然說在攻打錦州城時傷亡慘重,那也不是張連傑他們一個營所能拿下的。
現在東北軍兩個團外加張連傑這個營又與偽軍張學成部對上了,而這幾天雖然敵我雙方也有些小的戰鬥但大仗卻沒有打起來。
想拿下張學成部的東北軍依舊在等援兵,據說是這回依舊會有鐵甲車來助陣。
而張學成部也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大家便猜偽軍不是也在等日軍給他們派來的援兵吧?比如飛機、大炮、裝甲車。
張連傑營並不是這次鋤奸行動的主力,他們也隻是負責外圍警戒之類的行動。
而營長張連傑也絕不想把自己的二連也就是胡彪連打得一個也不剩,所以更不會把任務派給他們。
如此一來,現在隻剩下了三十來個人的胡彪連看起來就更象一個打醬油的!
午後,秋日的陽光暖暖的照著,很多樹的樹葉已經開始泛黃了,象侯看山這樣的老兵便或躺或坐在樹林間看著那樹葉那藍天。
“國破山河在,城秋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彆鳥驚心。”半吊子文人陳翰文犯“病”了,又開始吟誦古詩。
“我說秀才,你背的這是啥玩扔?”侯看山靠坐在樹旁懶洋洋的問道。
“春,不,《秋望》!是杜子美杜老先生的大作!”陳翰文回答道。
陳翰文和連隊的其他人比起來是秀才,可是他所會的也是有限。
身負國仇,他想了半天先是想起了一句陸少遊的“鐵馬兵河入夢來”。
可是他卻也隻是想出了這麼一句,至於彆的早就還給原來教他讀書的私塾先生了。
無奈之下,他便把杜子美老先生的這首《春望》改成《秋望》,他諒他們連裡也沒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哦?”都快把屁閒出來的侯看山一聽陳翰文答他話了便來了興致。
而就在陳翰文想接著背下麵的詩句時,侯看山卻煞有介事的沉吟道:“杜子美——
哦,杜子美是誰?”
陳翰文剛要回答時,侯看山已然說道:“我真的不認識杜子美,哪個連的?我絕對沒有和他推過牌九!”
陳翰文果然被他氣到了,也隻能說了一句東北人常說的“滾犢子!”
侯看山便哈哈大笑起來。
所謂看熱鬨不怕事大,旁邊的老兵就也笑了起來,包括排長王老帽和另一位排長李福順。
陳翰文是有少許酸腐,但卻也是老兵了,還不至於酸腐的厲害。
陳翰文拿這些“**”沒有辦法卻也知道彆理會他們,自己個兒玩自己個兒的那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反擊。
於是他就仰首看著遠方的天際長歎道:“恨彆鳥驚心,唉,正值初秋,天上竟然連一支歸鴻都沒有了嗎?”
隻是,他這句感歎剛完,那侯看山卻又把話接了上來問道:“龜紅是啥玩扔?烏龜和落紅嗎?”
侯看山這話來的委實有些無厘頭,這回卻是真把陳翰文給氣到了。
不過先說話的卻是另外一個老兵,那老兵卻是知道啥玩扔是歸鴻的,人家卻是答道:“死猴子你彆胡咧咧,歸鴻就是大雁!”
“哦——”侯看山鄭重其事的拉了個長音後便道,“這特麼的,天上哪還有大雁哪,天天炮火連天的,早就嚇沒影兒了!
要是看到能打下幾隻來吃那也能給大家夥壯壯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