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一聲,士兵們都笑了起來,而有其他老兵還品砸著侯看山的發明,嘴裡叨咕著“歸鴻壯腎,歸鴻壯腎,是得壯腎啊!”
“烹琴煮鶴,真煞風景!”本來臉都被侯看山給氣紅了的陳翰文一想自己不能生氣,自己一生氣可就又上了侯看山的當了了。
於是,他冷冷的鄙夷了一句後不再理會眾人卻是又開始自顧自的拽文了。
“唉,他魔症了。”有士兵歎道。
所謂魔症,那表麵的含義是說人著了魔,其實那也和二傻子差不多是一個意思了。
一眾士兵眼看著陳翰文的樣子便又笑,而這時侯看山卻是瞥了一眼樹林的另一端道:“那裡還有一個魔症的呢!唉,可憐的娃!”
樹林的那一端有一個人正端著步槍不停的在臥倒、架槍、瞄準,再爬起,再臥倒、再架槍、再瞄準,那是商震。
隻是侯看山說完這句話後卻既沒有人接茬兒也沒有人笑。
侯看山正詫異間就覺得自己後腦勺子挨了一下,他惱怒的回頭時便看到了李福順那張拉長了的臉。
他們連本也就剩這麼點兒人了。
這東北軍的底子其實那就是胡子,更何況他們連現在就剩下一個排的人了,不打仗時連長胡彪都不拿架子,所以這幾天他們連就官沒官樣兵沒兵樣了。
更兼新任排長李福順沒當排長時本就是和侯看山一個排的。
侯看山便大著膽道:“彆以為手下有了六個人說你是排長你就牛逼,我可不是你們排的!”
“哦,好象還真是這麼回事兒!”李福順一聽侯看山這麼說卻笑了。
隻是李福順一笑,侯看山就有了一種心裡發毛的感覺。
不過,那所謂煮熟了的鴨子嘴硬說的又是誰?
“本來就是!”侯看山梗著脖子道。
“昨天吧。”李福順自顧自的說,“連長又給了我三個人我沒要。
我說我就要一個人,連長說那你隨便挑。
那麼,我挑誰呢?我好象知道要挑誰了!”李福順陰惻惻的笑。
“啊?”本來嘴硬的侯看山立馬傻眼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樹林中用兩片樹葉子正蓋著眼睛的胡彪。
胡彪沒有什麼動靜,似乎好象大概是睡著了。
可問題是人家可沒反對!
沒反對那可就是默認哪!
慫了,侯看山慫了,他立馬嘻皮笑臉了起來:“李排長,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錯了,嘿嘿。”
“彆叫排長,按道上的規矩。”李福順很笑道。
“爺,我錯了!”侯看山徹底老實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以後你要是敢再說我弟,我把你打出屎來!哼!”李福順伸手輕輕乖達(拍)了下侯看山的臉。
“好的,爺!”侯看山立刻奴顏婢膝,就那副德性都讓人懷疑,他要是離了隊被日本人抓住肯定就能成為漢奸!
“我現在咋這麼膈應你呢?”看這侯看山的那副樣子,王老帽也來氣了。
“李福順這個猴崽子我不要了,給你們排了!”王老帽說道。
“真的啊?”李福順笑了,可侯看山卻快哭了。
而此時樹林中對這一切一無所覺的商震依舊在樹林的那一端臥倒、架槍、瞄準、爬起,再臥倒、再架槍、再瞄準、再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