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哥,咱們跑這麼遠嘎哈?”月色之下,王小膽問侯看山。
“我懶著看王胖子那死出兒!”侯看山並不掩飾自己對王清鳳的厭惡。
王小膽便“哦”了一聲。
王小膽現在也是老兵了,儘管綽號仍在卻也隻限於老兵圈子裡這麼叫他。
而他自然也知道了許多老兵們的過去,就比如侯看山的。
營長商震怎麼對待王清鳳,侯看山不可能乾預,可是他卻有權不理會王清鳳。
所以侯看山便帶著王小膽走到了警戒哨的外圍,在一片灌木叢後躺了下來。如果他們兩個穿過這片也就幾十多米寬的灌木那就上公路了。
這回打白雲崮商震他們是坐馬車來的,所以兩個卻是都帶了棉大衣來,把那棉大衣往地上一鋪在上麵一躺也不覺得涼。
本來當警戒哨並沒有他們兩個什麼事,商震營自然也設置了哨兵,卻是都在那三個山頭上,山下則是王清鳳帶來的那個連撒開了擔任警戒,而現在侯看山與王小膽卻又在那個連的外麵。
侯看山也隻是看著死胖子王清鳳那出兒就心不順罷了,他怕自己看到王清鳳那吹吹呼呼舞舞炫炫的樣子後,忍不住再把他揍一頓!
王小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侯看山說著話,過了一會兒他困意萌生便睡了,侯看山便一個人枕著胳膊看著天上那圓圓的月亮。
論資曆侯看山現在也完全可以做個排長班長啥的,可是商震讓他當他卻不肯。
他說是自己打鬼子一個人習慣了,再說自己總喜歡裝成日本鬼子,那也不能帶全排全班的人都裝日本鬼子吧?
商震知道侯看山這麼說也隻是一個借口,可見他不樂意當官就也由著他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侯看山儘官沒有當官,可是他所在排的排長也好還是那連長程鵬也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和商震的關係。
所以凡事也不支派他,若是碰到戰鬥怎麼打還會跟他商量,弄得侯看山那整個啷的就跟個太上皇似的!
這既能按自己想法打鬼子還不用聽命令,就這樣的兵誰不樂意當?
所以,那並不是誰都有這個可以自由自在的躺在地上看天上圓月的資格的。
而此時在侯看山的眼裡,那天上的圓月是如此的清晰,甚至那陰影部份也很是清晰。
他聽楚天和高雨燕都說過,月亮上麵的那陰影那叫環形山。
那玩扔是不是山他並不關心,他更相信那上麵的陰影真的就是一棵樹,好象傳說中那是一棵桂花樹,下麵還有個姓吳的在砍樹。
可侯看山並不希望那是一棵桂花樹,雖然現在打仗都打到山東來了,可是他也不知道那現實中的桂花樹長啥樣,至少他在東北是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哪裡有桂花樹,他倒寧願相信那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楊樹。
對,大楊樹,就象在自己家院牆外麵的那棵大楊樹。
他還記得,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夜裡也是這樣的圓月,他打開了窗戶,那月亮就把大楊樹的枝杈的影子投到了自己的那鋪小炕上。
而自己的媳婦就沐浴在了那月亮產生的光影之中。
他不是陳瀚文那樣的文人,也沒有文人的那些調調。
可是在那個夜晚,他就看著自己隻是穿著一個肚兜的媳婦就那麼挺胸跪坐在了月光之中,挺高柔美的胸,纖細平滑下的腰身,半圓的臀坐在了小腿腳裸之處,她近乎半裸的身子是那麼的好看,就象一個美麗的冰清玉潔的花瓶!
當時侯看山真的是被震撼到了,甚至他都不敢伸手去碰,他怕把那個美麗的花瓶給打碎了!
直到後來,他媳婦在月色之中扭過身來投入他的懷中,他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女人,可給縱使那夜他與媳婦行歡,可是他腦海裡所呈現的卻依舊是自己媳婦那副冰清玉潔如花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