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日本鬼子來了,自己那個心愛的“花瓶”便被殘忍的打碎了,碎的不可能修複!
初碎是劇痛,便宛如在他心裡剜了一刀留下了一個流血的傷口。
而隨著時間的延續,那傷口上麵便結了疤,劇痛就變成了隱痛,快十年了也不能好,於是他隻有在殺死那些該死的日本鬼子的時候,那種報仇的快意才會讓他的那種痛被稀釋一下。
“唉。”侯看山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他又不由得想起商震所說的過的話,大意是說人總得是為還活著的人活著。
這話當然沒錯,儘管很殘忍。
可是侯看山卻不這麼認為,他知道這話說彆人行,可是自己嘛,自己卻真的就是為死人活著,為自己那死去的媳婦孩子活著!
在侯看山的胡思亂想中,月亮已上中天就變得小了起來,可是天地間反而更明亮了許多。
終究,連日的戰鬥與行軍讓侯看山困倦了起來,他閉上了些眼睛,就想著不知道夢中能否夢到自己的媳婦。
可是就在侯看山似睡非睡之際,他忽然就聽到了某種聲音,一種老兵的警覺才能聽到的讓他立馬睡意全無的聲音。
這種聲音很小,那是腳踏到枯枝上的聲音。
侯看山躺在那裡不動,甚至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而是接著側耳傾聽,因為他現在是躺著的呢,他就是睜開眼所能看到的卻也隻是月亮與灌木蒿草。
很快,侯就確認了,確實有動靜,不過聲音離自己還得有那麼幾十米,應當是在自己藏身的這片灌木叢的另一麵。
於是,侯看山便想到了應當是這樣的情形,有人從公路上一來了正貼著灌木叢的一側往他們營地的方向行進。
現在是晚冬,天氣雖轉暖,可是草木依舊乾枯,來人不管是窺探還是偷襲他們營地都不可能從這乾枯著的灌木叢中趟過去,那樣聲音就太大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和王小膽才沒有被發現。
又聽了片刻,侯看山判斷來人並不多,絕超不過五人。
於是他睜開眼欠著身子伸出了手輕輕的捂住了王小膽的嘴巴後,才貼著王小膽的耳邊輕聲說道:“彆說話,有動靜!”
他感覺在自己說完話後王小膽動了一下,然後王小膽的眼睛就睜開了在月色下看著自己。
侯看山並沒有鬆開自己捂王小膽嘴的手,又等了片刻才把自己的話又輕聲重複了一遍,才鬆開了手。
他們兩個人在灌木叢後緩緩坐起,而當他們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時,就見到月色之下有兩個人影正小心翼翼的往營地方向行去。
管他們是什麼人,反正不可能是自己人,侯看山當然能想到。
“咋整?侯哥?”王小膽跟侯看山耳語。
侯看山並沒有立即回答王小膽,而是扭頭看向了公路方向。
月色之下,公路便宛如一條彎曲的白練。
不過侯看山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並沒有馬匹什麼的,那麼這兩個人應當是把馬蹄子上包了布或者把馬放在了彆處步行過來的。
既然自己看不清公路上是咋回事,那麼公路上就算有人也看不清自己這裡咋回事。
於是,侯看山這才跟王小膽耳語道:“咱們兩個從後麵摸上去,用槍托砸他們後腦勺子!”
“那打死了咋整?”王小膽問。
“打蒙了最好,真打死了算他們點兒背!”侯看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