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敵的方案那是一係列的,他才不會往西麵逃呢。
往西麵逃,他覺得自己未必能逃出日軍的射殺。
所以他決定從南麵逃,他要在日軍的眼皮子底下逃到東麵去!
下午的時候他從那側翼陣地上溜下已經偷偷觀察過這裡淮河北岸的地形了。
有一段距離借著那河岸的掩護他是可以爬過去的,可是有一段卻是無遮無擋的會暴露在小蚌埠日軍的視野之中的。
而過了那一段之後他就又可以利用河岸的地形了。
以商震的觀察那段無遮擋的水麵並不長,也就是四十來米的樣子。
商震知道憑自己的水性完全可以從水下潛水過去的。
可現在若是夏天自然好辦,隻是這冬天嘛——
不過當時商震在思忖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選擇從水路潛過去。
不就是四十米嗎?自己拚了命也要遊過去,希望在上岸之前不要被凍得抽筋!
商震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是瘋狂的,可是他沒有彆的選擇,甚至他覺得隻有自己遭了這樣的罪才能對得起被自己做成了掩體再遭日軍荼毒的東北軍兄弟!
對不起了,幾位兄弟,你們死了我也沒讓你們消停,如果你們恨我要來討我命的話,那就等我殺完日本鬼子的吧!
商震心裡想著,然後他哈著腰就邁步走入了那冰冷的淮河水中。
先是刺痛然後是麻木,這都是想象中的事情,商震不管,他在那水中急走了幾步之後身子往前一撲便把身體投入到了水下。
他之所以往那油布包裡加上塊石頭,那是不希望棉衣在水中浮起來被日軍看到。
而那塊很大的油布卻是他在側翼了陣地在一名東北軍士兵屍體上發現的,人家有那麼大塊油布做什麼用已經不重要了,而也正是這塊油布催生了商震從水中遊到東麵的決定。
有了這塊油布他才可以包裹武器,打鬼子那是要繼續的,他絕不會讓自己的武器進水!
在入水之前,商震那是咬著牙的,他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屏蔽自己所有的感知。
可那又怎麼可能呢?商震也唯有在水下拚命的憋氣劃水。
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運動起來才不會被凍住,自己的腿才不會抽筋,至於身體彆的不能運動的部位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那是一種近乎於地獄般的煎熬,誰管他是一念萬年還是一念千古。
終於,當商震再也憋不住氣的時候他“嘩啦”的一聲破水而出,然後跌跌撞撞拖著自己的包裹就往岸上跑。
自己成功了!
商震看著前麵那已經可以遮擋住自己的河岸雖然被凍得上牙直打下牙發出“格登登”的響,內心中終是多了一絲喜悅。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就在自己的左後方傳來了日軍的喊話聲。
不好!不是小鬼子在那頭沒有找到自己就又拐回來了吧!
商震三步並作了兩步,他奮力在那水中跑著衝上了河岸,然後挑了一個突出的河岸部份就藏了起來。
真的有日軍士兵過來了,那名日軍小隊長眼見那名襲殺他們的中國士兵已經沒了影子終是有所懷疑了,所以才派人過來看看。
過了一會兒,兩名日軍士兵端著槍審視著河岸。
隻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們也不認為在這樣寒涼的天氣裡那個中國士兵會主動投水。
日軍轉身離去,而此時斜靠在突出河岸後麵的商震卻已經把自己的右腿蹬直了,他正用雙手用力去扳自己右腳的腳尖。
他到底還是被那水凍得抽筋了。
那抽筋來得是如此之突然又是如此之痛,以至於剛才他差點就大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