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打得石頭丁當作響,而在那石頭後麵的三個人商震攥著盒子炮從石頭縫隙裡向外瞥了一眼又飛快的縮了回來。
至於小道士和大老笨兩個人卻臉色有些發白了,緊緊的把自己貼在了那頭石頭後麵。
新兵上戰場從來都是如此,甚至商震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能不能算得上新兵?
商震根本就不去想現在日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現在最重要的也並不是如何擺脫日軍。現在最重要的卻是如何把那個給他們示警的老百姓救出來。
剛剛商震可是看了,日軍非但在向他們這頭射擊,而那個給他們示警的老百姓也跳出來了,雖然馬上又縮回去了,可是卻也已經被日軍發現了,日軍正也衝那個位置打槍呢。
若不是那個百姓高聲示警,商震知道不管是自己還是小道士還是小和尚,他們這三條命也就嗚呼哀哉了!
正因為那個百姓大聲喊叫救了自己這仨人,那又怎麼可能自己這仨人跑路了,反而讓那個百姓給日軍打死!
不知道碰到這種情況彆的士兵會不會跑,反正商震是乾不出這種事來。
“小老道小和尚你們兩個怕不?”商震轉頭問那倆人了。
小道士清風先是沒吭聲,這時小和尚大老笨張嘴,可是那清風很明顯猜到了大老笨要說啥卻是搶著說道:“不怕!”
嗯?一聽清風這麼說,那大老笨便改嘴道:“那我也不怕!”
就大老笨這話裡啥意思那還用問嗎?很顯然大老笨從來都是以小道士清風馬首是瞻的。
如果清風說怕,那他肯定也是怕。
現在清風說不怕,那他就不怕。
商震心中好笑可是卻並不表露出來便說道:“咱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剛才前麵那個人喊話把咱們救了,那咱們也得把那個人救回來
這樣啊,小老道你就拿步槍衝著小鬼子放槍。
你沒打過槍肯定也打不準,你這打一槍那打一槍,小鬼子要是往前追過來,你就帶著大老笨往山裡頭跑,連跑邊往回打槍
我從那頭過去,一定要的把那個救咱們的老百姓救出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給你打掩護?”那小道士清風便問。
“聰明!”商震由衷讚道,“你也不用心疼子彈,咱們救人要緊,你就勾著小鬼子給我策應著點,行不?”說完了商震就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那小道士清風。
“行!”一聽說隻是讓自己打槍,至於能否打中這都不重要,那小道士清風真就答應了。
本身他的膽子也不小,若是他的膽子,那他的師傅和大老笨的師傅被日軍殺害後,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動弩?
“打槍的時候把槍托在肩窩頂實了,省得撞的肩膀疼。”商震又囑咐了一句,就又把腰間的腰帶解了下來扔給了清風,他繳獲的幾個子彈盒可都是在那腰帶上穿著呢。
然後,商震才借著那亂石的掩護往右方繞去了。
商震讓小道士清風打掩護,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果他在原地就無法去救那個示警的老百姓,可是如果這裡沒有槍聲響起,日軍就會變得毫無忌憚,他實在是分身乏術。
商震在那亂石中也隻才繞出去十多米,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啪”的一聲槍響。
至此商震才放下心來。
彆管那小道士和小和尚以後是否能夠成為優秀的士兵,可至少不熊(慫),正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既然那小道士清風開槍了,商震就不再理會身後,他便往先前那個示警人處跑邊想,那個人能不借著地形的掩護跑過來與自己會合啊!
隻是,令他失望的是,他沒看到那個人跑過來,卻看到有日軍正端著步槍也正向剛剛那個人出現的地方跑,不用問了,日軍的目標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家也發現了那個示警之人了。
可是商震又跑了幾十米他發現不對了,日軍往那跑的那是個肆無忌憚,而自己卻總是需要哈著腰躲著日軍,那自己怎麼可能比日軍先到達那裡?
本來他是打算悄無聲息的把人救回來,可是現在卻已經沒有可能了。
這還猶豫什麼,商震找到了幾塊亂石間隙較近的地方突然閃身而出,然後他的盒子炮就“啪”“啪”“啪”的響了起來。
商震可不是那小道士清風,他這一開槍登時就讓所有在場的敵我雙方就都是一驚,都覺得此時身處的世界都變得不同起來。
在商震那急促的射擊聲中,槍響必有日軍中槍倒地,一連串的急促的點射過後,本是向示警處衝的日軍,跑在前麵的六七人卻是全都中槍倒地!
誰又能想到本是凶神惡煞般的日軍竟然如死豬死狗般的相繼倒地,那對現場之人絕對有著一種語言無法表述的視覺衝擊!
待到日軍反應過來時,商震卻已是躲了起來,同時在一塊巨石後就傳來了他的高喊聲:“內個人,你都往我這跑啊!”
情急之下,商震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那個給自己示警之人,他卻也隻能這樣叫了。
隻是商震喊歸喊,此時的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去觀察那個人是否衝過來了,隻因他已經被日軍盯上了。
商震打仗從來都講究先弄清敵情,可是這回他是為了救人,他卻哪知道日軍在暗處藏了多少兵力,可偏偏那個人他又必須得救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觀察敵情。
現在,日軍的機槍步槍便把他身遭的石頭打了個乒乓作響,而他就更沒有機會衝過去了。
無奈之下,商震也顧不得自己消耗子彈了,他便不斷的轉換著射擊位置將那盒子炮從藏身之後遞出去,估摸著日軍所在的位置就是一頓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