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琴酒的話,安室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再次敲敲車窗,我趕緊把窗戶升上去。
我把冷氣關掉,搓了搓手,期待地看向窗外。
擋風玻璃隔絕了琴酒的視線,他收回目光,神色森冷地盯著安室透。
安室透說:“現在放心了吧?”
琴酒沒有接話,然而看他的臉色絕對不是滿意。
安室透眼裡浮現出些許疑惑,看了琴酒片刻,他再次笑道:“你該不會現在就想讓她接任務吧?”
“她現在還不夠聽話,你再給我一段時間……”
琴酒突然打斷他。
“把人給我。”
“嗯?”
琴酒一言不發,直接把手伸向車門,安室透扣住他的手腕,唇邊的笑容有些發冷。
安室透說:“是你把人扔給我的,現在一句話就想要回去?”
琴酒摸了摸腰間的槍,冷笑:“波本,你在找死。”
“找死?不是你先挑釁我的麼?”安室透說,“我在遊樂園打工是為了收集情報,不是為了殺人的。”
“你非要把麻煩扔給我——”
琴酒眯起眼睛,安室透臉上則帶著冷冷的笑意,誰也不甘示弱,氣氛變得越來越劍拔弩張。
我有種他們下一秒就會動手打起來的不祥預感,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們倆同時看向了街角。
這條街位置偏僻,而且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沒有什麼人會從這裡經過,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街角出現了一道修長的人影。
披著沙色風衣的男人把雙手插在口袋裡,如同閒庭漫步般地走了過來。
“一個人無法殉情~但是兩個人~”
他的側臉貼著繃帶,腳步輕盈,微卷的深色頭發隨著他的步子飄起,鳶色的眼眸如同深海漂浮著薄冰,有種奇異的冷感。
是太宰!
我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剛才見到中也之後,現在又遇到了太宰。
他不是失蹤了麼?我還以為他在港.黑。
“兩個人就可以殉情啦~”
太宰治停在安室透和琴酒的麵前,嘴裡哼著的歌聲忽然上揚,“你們在這裡乾什麼?難道——?”
琴酒直接無視他充滿暗示眼神,冷聲道:“不要多管閒事。”
“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說出來我也一起嘛。”
太宰治仿佛沒看到琴酒戒備的表情,強行從他和安室透中間擠過,來到了車邊。
他彎腰朝我的車窗看了看。
安室透的車大概做過特殊處理,從外麵一點也看不到車裡的情況,他把手貼在車窗上,好奇地問:“你們在裡麵藏了什麼?”
“與你無關。”琴酒說,“滾回你的港口黑手黨去。”
正在默默觀察情況的安室透微微睜大眼。
太宰治笑嘻嘻地說:“你的消息太落後啦。”
“我目前在武裝偵探社工作哦。”他說,“如果有什麼違法交易被我發現的話,後果會很慘的。”
琴酒有些諷刺地說:“論違法的事情,誰也比不過你吧?”
太宰治哎的一聲,“都說我已經換工作了,不要老是用以前的眼光看我,不然的話——”
他彎起眼睛,露出一個純良又無害的笑容。
琴酒冷哼一聲。
他不再理會太宰治,扭頭對安室透說:“人就先留在你那裡。”
“看好她。”
“不要再自作聰明!”
說到最後,琴酒冰冷的聲音仿佛多出了些許怒氣,不待安室透回答,他就轉身大步離開。
安室透眼裡再次閃過一絲疑惑。
太宰治嘴角的笑容越發興味。
“琴酒……還真的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總覺得太宰治從琴酒的反應那裡推算出了什麼劇本,看到他饒有興趣的笑容,我不禁背脊一涼。
琴酒的車消失在街角,我降下車窗,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
“嗨,小可愛~”
太宰治彎腰,抬起手跟我打了打招呼:“我就猜到會是你。”
每次他說小可愛的時候,我都有種幻視到了首領宰宰的感覺。
我趕緊問:“你怎麼在這裡?”
早知道他在米花町,我就聯係他去幫夏油傑接觸術式了qaq
“唔……我在躲人。”太宰治打量了我兩眼,說,“新裙子很好看。”
“謝謝~”
“就是好像還少了點什麼。”
太宰治摸著下巴想了想,“對了,這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藍色的腕帶,抓起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地給我套了上去。
腕帶是那種有點陳舊的藍色,邊緣還磨損到發白了,很像之前係統發下來的“羊”成員的標誌,不過上麵沒有用膠水粘著的小蝴蝶結。
我看了看,覺得它跟我漂亮的新裙子有點不太搭。
太宰治笑眯眯地問:“不喜歡麼?”
“有點像我送人的那條。”
不過副本裡的東西不可能出現在現實吧,說不定隻是太宰治的品味有點奇怪,才會在身上帶這種東西?
這時安室透開口了。
“你以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他問太宰治。
“是呢~”
太宰治臉上笑容不變,笑著問:“有問題嗎?”
安室透冷眼看著他。
他說:“我又不會傷害葵衣,我以前做過什麼很重要嗎?”
安室透一怔,臉上的冷意還是沒有散去,不過語氣緩和了些許。
“最好是這樣。”
太宰治問“你對琴酒做了什麼?看他一副恨不得殺了你的樣子,還真是少見。”
安室透再次怔了怔。
過了片刻,他說:“琴酒給了我一個任務。”
他走到太宰治身邊,低聲把任務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