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不然我要怎麼證明福地櫻癡的事情是真的?”我對他說,“而且你從港.黑的車上帶走我,還能安全回到橫濱,找到武裝偵探社的話,就足夠說明你的實力了吧?到時候,武裝偵探社的人也會相信你的。”
說完,我對費奧多爾眨了眨眼睛,神情輕鬆地望著他。
與之相反的是,他第一次露出了頭疼的表情,有些難受地抬起手,輕輕咬著指甲,陷入了漫長的思考中。
這似乎是他的習慣性動作,隻不過很少在我麵前表現出來。
看來就算是他,也有會糾結的時候。
他想要書,又不想走到台前,這麼明目張膽地背叛福地櫻癡。
世界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呢,我抓住他手裡的千紙鶴:“如果不想幫忙就算了。”
“等等。”他按住我的手,沒有讓我把千紙鶴拿走,“不用這麼著急得到答案,越是重要的事情,往往都是最後才做出決定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拉開我的手,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先讓我來證明,這真的是‘那件東西’再說吧。”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小小的筆,在千紙鶴另一邊的翅膀上寫道:幫助九葵衣恢複健康
“這就是我的願望了。”他笑著說。
一直注視著他的我頓時鬆了口氣。
如果他在上麵寫上彆的東西就麻煩了,還好他沒有那麼懷疑我。
幫助我恢複健康,我就能打開獄門疆見到五條悟,然後我就會心甘情願幫助他拿到書……或許他不是不懷疑我,隻是比起懷疑,他更想得到書。
寫完了,他看著手裡的千紙鶴:“然後呢?”
我默默動用術式,我曾經學過一個術式,能夠在短時間內將身體恢複到巔峰狀態,並且增強自身的咒力……時限是十二小時,十二小時之後,身體會因為透支變得比原來更糟糕。
然而在這十二個小時裡,隻要將五條悟從獄門疆救出來,隻要讓費奧多爾前往武裝偵探社,所有事情就成定局了。
到那時候,就算我的身體變得再差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我悄悄動用術式,費奧多爾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瞳孔微微顫了顫。
身體裡的咒力立即變得充盈,回到了巔峰狀態,我刻意把咒力放出來,就像是溢滿了水一樣,強橫的咒力從我的身體周圍掃蕩開來。
費奧多爾身上的披風動了動,他手裡的千紙鶴在我的咒力下瞬間被碾成了齏粉,猶如完成了使命消失了一般。
費奧多爾紫眸裡浮現出了些許不可思議。
我迅速收斂咒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費奧多爾:“撕下來的紙隻有一頁,力量很小,還沒有讓我完全恢複。”
費奧多爾動了動唇,像是想要質疑什麼,然而我重新恢複的事實就展現在他的眼前,根本無懈可擊。
許久,他看著空空蕩蕩的手心,聲音低沉地說:“你先走。”
“最好裝作生氣的樣子。”
“好。”我沒有多問,對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對我們說了很久的話有些不耐煩的偽夏油走過來,笑著問:“她怎麼了?”
費奧多爾有些苦惱地看著我的背影。
用六眼能夠感知到這些的我:“……”
又開始演了。
見他不說話,偽夏油說:“我剛才看到她好像動用了術式……”
費奧多爾頓時苦笑:“她生氣了,說讓我幫忙找個獄門疆都要那麼久……”
“要是再拿不到的話,她恐怕要回去把家給拆了……”
我:“…………”
算了算了,隻要能拿到獄門疆,你想說什麼都行。
我走到把我們傳送過來的那個地方,那裡的門已經消失了,真人蹲在沙灘上,無聊地用手指在沙子裡戳來戳去。
我說:“送我回去。”
“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呢?”真人問。
“不用管他。”
“你們不是夥伴麼?”真人說著站起來,手伸到半空中,一扇大門緩緩浮現出來。
我握住門把手,就在開門的那一刹那,真人把手伸向我,陡然升起的危機感讓我眼神一冷,瑩藍色的咒力爆發開來。
真人伸出的手瞬間炸開,鮮血飛濺,我回頭冷眼看著他。
他被炸掉的手飛快再生出來,對上我冰冷的眼神,他不由得嘀咕了一聲:“我明明都收斂氣息了,以前偷襲不會被發現的……”
我有種想把他整個人都炸掉的衝動。
不過這樣的話,可能費奧多爾那邊的交涉會不太順利,我隻好不看他,收回視線,越過了那扇門。
不過我心裡還是對真人的存在留意了幾分,能讓恢複到巔峰狀態的我感覺到危險,他的術式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六眼捕捉到了他的術式痕跡,然而時間太短了,無法分析出到底是什麼,隻能等以後有時間再模擬出來看看。
剛走出門,我就感覺到了一道視線投過來。
伊萬站在樓道對麵,看到我走出來,眼神微微一亮,“主人呢?”
“還要再等一會兒。”
伊萬默默點頭。
他沒有跟我說話,我也不想說話,我靠在牆上等了十來分鐘,看到費奧多爾走了出來。
他的手垂在身側,手裡抓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長滿了眼睛,看起來有點惡心。
他把這個惡心的東西交給我,對我彎了彎眼睛,“拿到了。”
我雙手捧著盒子,除了那些眼睛有些無法忍受之外,獄門疆的手感就跟普通的鐵盒沒什麼兩樣。
我對費佳說:“謝謝。”
“不客氣。”費佳笑著說,“既然東西拿到了,我們去喝個下午茶吧,我聽夏油傑說這附近有家咖啡廳非常不錯。”
偽夏油還在觀察我們,想看看我們用獄門疆做什麼,感受著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我點了點頭,“好。”
伊萬說:“那我去開車。”
車停在附近,從這棟公寓樓駛出很遠,那些觀察的視線才漸漸散去。
我在一個公園下了車,似乎是工作日的原因,公園附近冷冷清清,沒看到有什麼人影。
費佳和伊萬在車上等我,沒有跟著一起過來,我拿出獄門疆,嘗試往裡麵輸送咒力。
獄門疆在我手裡顫了顫。
我繼續輸入更多的咒力,獄門疆的顫動變得更激烈,事實證明這個猜測是有效的,獄門疆真的能被強行破壞。
如果是其他人在獄門疆裡,說不定我還會擔心他會不會也死掉,而五條悟……
我笑了一下,給獄門疆灌入了更多的咒力。
察覺到威脅,獄門疆在我手中劇烈抖動起來,像是想要從我的手中逃離一樣,我連忙用雙手用力按住獄門疆。
幾乎把我所有的咒力都輸入進去,洪水般的咒力衝擊在獄門疆的術式上,獄門疆牢不可破的封印都被衝出了一條縫隙。
下一瞬,比我更精悍的咒力從那一絲縫隙裡衝了出來。
獄門疆表麵那些眼睛瞳孔頓時縮成一條細線,哢擦哢擦的聲音響起,漆黑的盒子上裂開了一道道痕跡。
我急忙把盒子扔到地上,然而還是完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籠罩住我,從獄門疆碎裂的地方走出來的男人寬大的手掌卡住我的脖子,修長有力的手指收緊。
“你是誰?”
話音剛落,對上我蒼藍的眼眸,他臉上的凶戾霎時頓住。
那雙燃燒著怒火的藍眸微微顫動,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你……”
他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我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連忙拽開他的手,重重地咳了出聲。
看到我難受地揉了揉脖子,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背到身後,下一秒又伸出來,煩躁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他想了想,“呃,我還有事——”
“彆跑!”
我趕緊抓住想要瞬移溜走的他,結果被無下限擋了一下,他的身影迅速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在消失的瞬間,我好像還看到他拿出了手機。
一句話都沒說上,我不甘心地追上去。
他在一個甜品店停下來,“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他手指在櫥窗上點來點去,售貨員手忙腳亂地幫他打包,他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消失了。
駭人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他沉聲說:“你說什麼?夜蛾校長被處死?由樂岩寺行刑?什麼時候?”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袖。
這一次,我沒有被無下限術式擋住,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放任的,我悄悄鬆了口氣,抬頭看向他。
他還在聽電話裡的人說話,過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殺意猶如化作了實質,儘管針對的不是我,我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
我放在他衣袖上的手指不禁收緊了幾分。
他低頭看著我。
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過了片刻,他拉開我的手,把售貨員打包好的袋子扔到我懷裡。
我期待地望著他。
他冷聲說:“不要再跟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5-1904:12:21~2022-05-2020:57: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詩琳7瓶;艾希6瓶;西瓜魯:宰悟雙飛5瓶;L.、冰葉2瓶;三歲、笑小言、江疏芸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