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覺得有些懵,怎麼會那麼快, 他記得許喬的事情水落石出那也是謝綏大學時候的事了。
可現在才高一啊, 是誰泄露的?以謝家的能力應該很快就會找到景城來, 到時候, 謝綏願不願意回去也是個問題。
他可記得原著裡謝綏對謝思年恨之入骨, 恨不得一輩子彆和謝家扯上關係, 當初實在被攻**的走投無路才回去的。
宋婉瑩已經不想提謝家的事了,豪門裡的恩恩怨怨,看了糟心。
她問宋喻:“你什麼時候期末考啊, 考完就快點回A城吧,大家還怪想你的。”
宋喻心不在焉:“急什麼, 快了。”
宋婉瑩忽然想起了什麼, 隔著電話笑:“突然想起件事, 當初去景城時你說要替我去看看世界,那麼半年了, 世界怎麼樣?”
宋喻微微愣住, 本來就在擔憂謝綏, 聽她這麼一問, 腦子裡第一時間想的也是謝綏。
台燈照出溫柔的光, 室內有淡淡茉莉花的香。他垂下視線落到正在寫的語文卷子,最後一道作文題目上,題目是“出乎意料”。
記憶從夏天到秋天到冬天。初遇在烏煙瘴氣的包廂內,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少年。牆上牆下帶著夏季風的擁抱,還有禮堂上隔著萬千星光慵懶含笑的話。甚至是每一個黃昏, 每一個夜晚,生動而形象,鮮明似他高中遇到的每一個人。
宋喻的心忽然無比輕盈。
他先自己笑起來,聲音清朗,又溫柔得不像話。
“世界啊,出乎意料的精彩。”
宋婉瑩在遙遠的A城怔了片刻後,也忍不住,輕輕勾起了唇角。
*
距離元旦晚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
一班的舞台劇排練到最後,大家也不再拘謹,演戲的過程中笑料百出,最為難得的是一場演下來,宋導居然沒有喝一口水。
可喜可賀、可歌可泣!他們真是太難了。
灰姑娘和王子跳完最後一場舞。
收工。
江初年熱情洋溢地到飲水井旁邊,給宋喻倒了杯熱水,獻殷勤:“宋導,今天一直沒喝水,辛苦了辛苦了。”
宋喻的感冒一直就沒好,精神稍欠,看她一眼,慢吞吞接過來喝了一口。
梁瑩瑩演個灰姑娘差點演自閉,現在一切塵埃落定,當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過來湊熱鬨。
拿著一瓶礦泉水當話筒:“提問喻哥,你是怎麼做到第一次當導演就就那麼厲害的。”
宋喻喝完水,哼笑評價自己:“天才還需要解釋嗎?”
江初年哈哈哈:“天才宋導,明白了明白了。”
排練室裡一群人笑得不行。
元旦晚會節目之間畢竟也有競爭,不能光顧著自己排練,也要去打聽彆人班的。
馬小丁的小弟們終於發揮了一次用處,把隔壁班的也打聽了過來。
馬小丁:“同類型的隻有三班,演的梁祝,聽說梁山伯和祝英台由她們的班花班草主演。但我覺得我們一班全員顏值在線,一定能豔壓群芳。”
奚博文已經懶得糾正他的成語,吹著保溫杯裡的熱氣,說:“可是班花班草噱頭足啊。”
馬小丁:“那就報出我們天才宋導的名字。”
奚博文哈哈哈笑了半天,唏噓:“你說要是喻哥和謝神參演,那得多轟動。”
馬小丁:“夢裡想想吧,喻哥去演灰姑娘,繼母和惡毒姐姐再怎麼也得有影後級彆實力才能演下來。”
班會課的時候,老程開會去了,班長在一群人的催促下,關上窗戶關上門,放起了恐怖片。
陰森詭異的音樂響起。
宋喻開了包薯片,先對謝綏說:“你要是怕,可以趴著睡。”
謝綏笑彎了眼:“恩。”
然而,全程隻有班上女生被嚇得大叫,他們這邊四個人,看的索然無味。
馬小丁一直在槽:“女主在乾什麼?明知教室鬨鬼,還非要午夜去?”
奚博文發散思維說:“大概就是為了讓女主哭著衝進男主懷裡吧,導演以為這樣很浪漫。”
宋喻靠在位子上,嚼著薯片,嗤笑出聲:“要我是導演,我絕對不會那麼安排。”宋導被叫久了,還是有點飄的。
“喻哥有何高見?”
宋喻說:“女主這哭哭蹄蹄衝出來的樣子是真嚇人,我要是男主估計以為遇上瘋婆子,得掉頭先跑。還不如就直接安排女主被鬼嚇暈在教室裡,然後男主回教室拿書,驚訝地看著女主的睡容,把女主搖醒。黑暗陰森的教室,故事還不好展開嗎?女主害怕不已,哭得梨花帶雨,男主心疼得不行,升起深深的保護欲。孤男寡女,愛情的開始。”
吹聲口哨:“romantic。”
奚博文深深吸氣:“學到了。”
馬小丁笑著打了他一拳:“你學到個錘子啊學到了,真打算把人家小姑娘半夜騙到教室裡?”
奚博文也笑:“不敢不敢哈哈哈哈哈哈。”
元旦晚會在下周一晚上,周五的時候,所有班級去禮堂進行最後的預演。
宋喻又遇到了秦陌,兩人隔著三排位置,秦陌遠遠朝他笑。
宋喻選擇偏頭跟謝綏說話,“周一晚上元旦晚會,你會來看嗎?”
這些天謝綏似乎都很忙。
宋喻心裡總覺得,可能和謝家有關,但是他作為一個局外人,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這事。
少年溫熱的呼吸就落在耳邊,又癢又輕,如羽毛掃過心頭。
謝綏很想吻他,但告訴自己,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他克製住,勾唇:“為了你,我也會來的。”
宋喻遲疑了一會,試探地說:“你最近是遇到了什麼事嗎?感覺心情不是很好。”
謝綏笑起來:“恩,有點。”
“???”
他這直白的回答都把宋喻弄懵了。宋喻:“那,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解決的方法?”
謝綏:“好啊。”
宋喻:“?!”這麼毫不掩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