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晰說是讓自己做他的情人,但一點情人的義務都沒讓履行,除了脾氣似乎變差了一點之外,幾乎好像與之前沒有什麼太大區彆。
等到楚宴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卻發現黎晰已經吃完早餐出門了。
這麼早?是故意躲開他的嗎?
楚宴挑眉,去廚房轉了一圈,果然發現了一份留下的早餐,是烤三明治配燕麥粥。
[宿主大人,你不吃嗎?]
[當然不能吃了。]不管黎晰現在表麵有多麼平靜,他心裡對自己的恨可沒有減少半分,一個再小不不過的事情都能讓他徹底失控。
楚宴收拾好東西,因為車送去做了年檢,所以隻能坐地鐵去上班了。
到了年底,醫院的病人也多了很多,住院部幾乎爆滿,中午,楚宴剛查完房,就在拐角跟陳宛盈撞上了。
“梁醫生。”陳宛盈笑了笑,關切地問道,“你昨天……的傷好點了嗎?”
楚宴也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謝謝關心,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中午——”
楚宴剛說完,手機卻冷不丁地響了起來,陳宛盈的後半句話也被堵了回去。
楚宴拿出手機,在看見來電顯示後,臉上表情有了些變化,他對著陳宛盈歉意地笑了笑,邊走邊聽到了一個安靜的窗戶前。
“喂——”
電話那頭的那一聲伴隨著一陣嘈雜穿進耳中,顯得格外的清晰,黎晰拿著鋼筆的手頓了頓,“我讓人給你送了一套衣服過去,你晚上就穿那套。”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完全就是命令的語氣,也不等對方說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黎晰掛了電話,臉上也仿佛跟著染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他以為自己在麵對這個人的時候能夠保持一種完全冷漠不屑的態度,能夠狠狠地羞辱他,讓他後悔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既然他在意的隻是錢,那自己何必又自己為是地付出這些在他眼裡一文不值地感情呢?
梁歲辭——
黎晰在腦海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可伴隨而來的,卻是一種強烈的不甘。
一陣忙音過後,楚宴這才確定對方是將電話給掛了。
這倒是與他之前完完全全相反,楚宴記得,黎晰其實談起戀愛來非常黏人,比如打電話在這件事上,即使自己反應冷淡,他一個人也能說上好久。
回到辦公室,楚宴便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楚宴沒有拆開,而是隨手放進了櫃子裡。
……
下午,大街上車水馬龍,楚宴換好衣服打完卡下班,幾乎是同時的,再次接到了黎晰的電話。
黎晰的車停在停車場裡,透過玻璃,剛好看到楚宴朝著他這個方向走過來。
身上穿的還是他自己那件風衣,圍著一條黑色的圍巾,手裡還拿著手機,另一隻手裡提著一個紙袋,目光還在四下尋找著。
黎晰將電話掛了,按了按喇叭。
楚宴循聲找到了他的那輛黑色布加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黎晰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問他,“我不是讓你穿我給你的那套嗎?”
楚宴將頭偏向窗外,不做聲。
車輛駛過防護帶的時候顛簸了一下,黎晰又問了一遍,“問你話呢?”
伴隨著他的話音,一聲刺耳尖銳的刹車聲響起,緊隨而來的是一陣更強烈的震動,楚宴被這慣性勒得往前一傾,然後又重重地倒在了車座上。
黎晰眼中壓抑著怒色,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