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頭發現沈慕川的手機就放在茶幾上,偶爾還會傳來兩聲消息提示音。
楚宴有點兒無奈,為什麼把手機放在這裡,幾乎一眼就能看到。
他伸手過去將那隻黑色的智能手機拿在手裡,手指按亮屏幕,發現還設置有密碼鎖。
[這裡有攝像頭!宿主大人!]
楚宴歎了口氣:[我知道]
[啊?]
不過他還是連輸錯了三次密碼,直到屏幕被鎖定,等待了六十秒後,他又亂試了幾次,全都顯示錯誤,然後才將手機屏幕擦了擦然後小心地放回了原位。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慕川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察覺到手機被動過了,動了動眉頭,抬頭看向楚宴,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一直到晚上睡覺前,兩人的相處還算相安無事。
這裡的氣候濕熱,蚊子和蟲子都有很多,楚宴從浴室裡出來,感覺自己身上都是一股薄荷味。
半夜的時候楚宴還睡得熟,忽然感覺到動靜,迷迷蒙蒙睜開眼,卻被自己麵前突然覆蓋的陰影嚇了一個哆嗦,還不等他睡意完全清醒,他又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綁在了床頭。
他用力地扯著掙動了一下,卻發現繩子綁的非常牢固。
“沈……慕川?”房間裡隻有一點昏暗的光線,在這具身體好幾百度的近視眼下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沈慕川聽見他的聲音,伸手擰亮了台燈,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對方震驚而又蒼白的臉色。
等看到人之後,楚宴就更加劇烈地掙紮了起來,咬牙道:“沈慕川,你……放開我!”
沈慕川抓住他要去解繩子的那隻手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將他掙動起來的上半身按了下去。
然而這卻引起了楚宴更加強烈的掙紮,沈慕川差點製不成他,於是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將他另一隻手腕背在身後,指腹用力地壓在他下巴處,然後低下頭去親吻他的臉頰。
混亂中,楚宴狠狠彆過臉去,另一隻手還在拚命地掙紮著,手腕被扭折成了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
沈慕川一隻手扳住他的手腕防止他掙紮,空出另一隻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不斷向下親吻著他的下巴,低柔地安慰:“哥哥……”
楚宴痛得斷斷續續地喘氣,背後全是冷汗,他扭過頭掙紮著,呼吸全都紊亂。
沈慕川掰過他的臉,強迫他麵對自己,然後咬住了他的嘴唇。
然後隻在他移開的一瞬間,楚宴就立刻咳嗽起來,全身居然顫抖得厲害。
沈慕川終於察覺出來不對,伸手將大燈擰開了,他剛從對方身上下來,就隻見楚宴掙紮著翻起身,趴在床邊劇烈地嘔吐了起來。
他的一隻手還被綁在床頭,這個姿勢不可避免地會扭傷到手腕,沈慕川看得心驚,立刻替他將繩子解開了。
他剛解開,正準備查看他的傷勢,就猝不及防的下巴被楚宴狠狠揮了一拳。
他這一拳力道很大,沈慕川被他突如其來的一下給揍蒙了,直接翻倒在床上,等反應過來之後,隻聽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房間裡哪裡還有楚宴的影子。
沈慕川原本躁動的五臟六腑就像被兜頭潑下了一盆冷水,冷靜下來之後,他心裡卻又有點兒發慌。
大門晚上是上了鎖的,沈慕川想到這點,立刻翻身從床上起來,還沒等他將二樓的房間找個遍,就發現了其中一間客房已經從裡麵反鎖了。
沈慕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敲了敲門沒什麼反應,他有些不放心,找出鑰匙把門打開了。
房間的燈很亮,楚宴本來正在睡覺,聽到動靜又警惕地坐了起來。
沈慕川見他這樣,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想了想開口道:“哥哥,我剛才隻是想嚇嚇你……你彆當真……”
楚宴沒說話,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又背對著他睡了下去。
沈慕川坐過去,拉過他的手腕,上麵有被繩子磨破皮而洇出的血跡,手腕關節處已經腫得很高了。
替他擦好藥後,沈慕川還想跟楚宴說些什麼,卻看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自己下巴的地方。
沈慕川被他這目光看得心跳都停了半拍,隱隱升起了一種不該有的莫名期待:“哥哥……”
楚宴冷冷道:“以後彆這麼做了,再這樣我還會打你的。”
沈慕川:“……”
當天晚上一直到半夜才睡的,第二天早上楚宴起來的時候看到沈慕川,看到他被自己揍了一拳的地方都已經發青了,因為在臉上所以就很明顯。
在吃早餐的時候,沈慕川瞥見楚宴眼下的黑眼圈時,微微愣了一下。
他歎了口氣,手裡的一片麵包還沒吃完,就看到楚宴已經離開餐桌了,而他麵前的東西基本沒吃多少。
如果這一次能歸結為這裡氣候熱,胃口不好的話,那接下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就讓沈慕川不得不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