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舒往左退了一步,他目含戒備:“堂主帶進來的魔修都快要死了,你不去救他們嗎?”
鄒虞順著他的身側往下看去,如裴雲舒所說那般,他的那些下屬們已經被雲景三人重傷,雲景三人之所以還沒上來,多虧了那些堵在門前的狐狸們。
鄒虞故作可惜地歎口氣,“既然是廢物,在下也不必花費力氣去救了。”
此人著實涼薄,裴雲舒眉心一跳,不著痕跡地想要遠離他。
誰曾想剛剛退開一步,鄒虞就忽得閃到他的身後,從肩側靠近他,聲音帶笑,“這就要拜堂了,你躲我乾什麼?”
裴雲舒呼吸一亂,忙往前逃上兩步,可手腕被鄒虞拽住,鄒虞將他拉近懷中,手指靈活地解開了裴雲舒的腰帶,他輕笑道:“既然那個狐狸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做些什麼,反而有損名聲了。”
被捆仙繩拖走的花月瞪大眼睛,萬萬沒有想到這該死的魔修竟順著他的話去欺負雲舒美人!
腰帶解開,外衫散開,裴雲舒抓住腰帶,掙紮著想要脫離鄒虞的禁錮。
鄒虞伏在他的肩上,深深嗅了口他的發香,纏綿道:“可真是香。”
裴雲舒終於用力掙開了他,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鄒虞好似猝不及防一般,還真讓他掙開了懷抱。正當他想上前一步把美人重新抱回懷中時,一道白光閃過,“啪”的一聲脆響,裴雲舒拿著腰帶,一鞭抽在了鄒虞的臉上。
狐狸倒吸一口冷氣。
相當響亮的一聲,這一抽讓整個樓層都安靜了下來,鄒虞被打得偏過了臉,他俊俏的側臉上逐漸現出一條紅色的鞭痕。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良久,鄒虞摸著自己的側臉,緩緩轉過了頭。
裴雲舒盯著他,眼中盛放著怒火織成的花。
黑色薄紗外衫散開,隻是這般的好顏色,裡麵整整齊齊係著的裡衣就有些礙眼了。
原先還不知他還有如此烈的一麵,反抗若是可以當做情趣,過度的反抗,那就讓人不悅了。
鄒虞輕觸著鞭痕,放下手,重新朝著裴雲舒走去。
裴雲舒拿著腰帶,再次朝他抽去,可這一次,鄒虞牢牢地抓住了腰帶的這一端,甚至在其上摩挲幾下,笑了,“要是想打,我們去床上打。”
反胃,惡心,鄒虞的每一句話都讓裴雲舒發自內心的厭惡,他的臉色難看,鬆開腰帶往後麵退。
鄒虞將裴雲舒的腰帶扔在一旁,手指對著裴雲舒輕輕一撥,他身上的外衫,就從一側肩膀上滑落了一半。
裴雲舒拽著滑落的外衫,五指攥緊,指尖發白,他咬著唇,眼中泛紅。
燭尤蛻皮做的外衫,可以做什麼?
燭尤……
鄒虞似乎覺得這樣格外有趣,他的手指再輕輕撥弄一下,另一側沒被拽住的外衫就被靈力強硬脫下,隻是短短一瞬,裴雲舒身上的外衫就沒了。
無論拽住了哪裡,其他的地方都擋不住鄒虞的法術。
外衫落在手中,裴雲舒緊緊攥著,他已經退無可退,抵在了木質扶欄之上。
唇上被咬出了傷口,口腔內滿是血腥的味道,黑發淩亂地披散,隻鬆鬆垮垮的束發帶還在堅持。
鄒虞心中一動,他招來了一陣風,讓那陣風吹走了裴雲舒的束發帶。
發帶一沒,烏發就張牙舞爪地被風吹了起來。
一身潔白裡衣,黑發飛揚,立於高樓之上,濃霧籠罩。
當真是美。
裴雲舒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衣衫,他低低喊道:“燭尤。”
那條會化成燭尤樣子的白色發帶在不在?
可不可以出來?
燭尤在他進了花轎之後就不知去了哪裡,那條發帶是不是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裴雲舒去感受腿處的燙意,可什麼都沒有感受得到。
他身上的裡衣也抵不住了,係得好好的帶子開始緩緩被解開,鄒虞離裴雲舒隔著一些距離,可他麵上帶著笑,好整以暇地看著那緩緩解開的布帶。
猶如看著花開。
臨近崩潰,裴雲舒眼中的淚終於重重落到地麵,他也不知為何,嘴上又叫了一聲,“燭尤——”
聲聲帶著哭意。
一道燙意突起,白色發帶忽得從裴雲舒裡衣內鑽出,擋在了裴雲舒身前,化成了一條無比凶猛的大蛟。
一隻蛻皮蛻到一半、本應該好好躲起來的虛弱的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