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舒的臉被這潑皮無賴捧著,唇內的舌頭不斷閃躲, 但最終還是被這人抓住, 舌頭被吮到又疼又麻, 從未有彆人對裴雲舒做過這種事, 裴雲舒隻覺得手腳也開始無力,他被這種感覺嚇到,一急, 就狠狠去咬這個人的舌尖。
燭尤猝不及防之下被咬了一口, 蛟龍血從舌尖到了裴雲舒的嘴裡,他垂眸看著裴雲舒, 妖紋邪氣,但黑眸卻困惑, “你咬我。”
好似他可以親裴雲舒,但裴雲舒就不能咬他一樣。
裴雲舒:“你——”
隻是他隻說出來了一個字, 這人又把舌頭塞到了他的嘴裡, 非但如此, 裴雲舒體內的瑩白內丹竟也乖乖的溢出一縷靈氣,去醫治這潑皮無賴的傷口。
蛟龍抱著他,直到落了地, 那尾巴才化成人腿,但雙手還不放開裴雲舒, 手臂急躁地在裴雲舒的背上來回撫摸著, 衣衫被他都弄出了一條條皺褶。
裴雲舒推開他, 臉上板著, 但卻泛著紅,他看了周圍一圈,這才看清周圍不隻是這一個妖,十幾雙在黑暗中亮起來的眼睛,此時都盯在了裴雲舒的身上。
裴雲舒心中一凜,他謹慎地倒退兩步,卻退到那潑皮無賴的懷中。
潑皮無賴埋在他的頸窩深吸一口,口中叫他:“夫人。”
裴雲舒表情一頓,心中掀起**。
他叫他什麼?
“夫人,”蛟龍又抬起裴雲舒的下巴,伸出豔紅的舌尖,又恬不知恥地想穿過唇縫進入唇中,嘴中說的話卻好似大義凜然,“給你咬。”
“燭尤,你怎能喊夫君叫做夫人?”
一旁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這聲音含著不讚同,有人緩步走來,“你是夫君的夫人,自然要喊夫君為夫君。”
這人終於從黑暗中走上前來,原來是一個身披戰甲的俊美妖將,這人朝著裴雲舒彎了彎腰,嘴角含笑,彬彬有禮道:“戈見過夫君,夫君想必心中擔憂得很,但是不必心急,戈同夫君夫人都並未受傷。”
纏在他身上的想必就是那隻蛟龍,那這人應當就是那隻狐狸了。
裴雲舒說不出來話了,他隻覺得天旋地轉,神魂恍惚。
他不認識這一蛟一狐,卻記得之前那千絲萬縷的複雜心情,原來如此著急的想得到鎮妖塔,是因為他娶了兩位妖怪夫人嗎?
他、他怎會如此放浪!
裴雲舒臉上變化不斷,燭尤環著他,在他脖頸上留下一個個吻,聽到百裡戈這句話後,不悅地朝他看去,“我的夫人。”
百裡戈卻不懼怕,仍然不讚同道:“你莫非是想要雲舒叫你一聲夫君嗎?”
他們二人交鋒,周圍看著的十幾個妖怪卻道:“百裡大將,燭尤大人都說這位是他的夫人了,你怎麼還能同妖王大人搶夫人呢?”
百裡戈沉吟一瞬,“難不成你們還是認真的?”
燭尤和百裡戈二人被關進塔內後就一路打到了頂層,惡貫滿盈的妖在長.槍下喪命,其餘實力強勁的大妖,都跟著他二人一路上了頂層。
但誰想上了頂層之後,還是沒有出路。這一群被關了不知多久的大妖神智也是不清不楚,就地商量著,誰若是能撞開這鎮妖塔,他們便認誰為王。
百裡戈隻以為他們是在說笑,現在看來,難不成還是真的?
六神無主的裴雲舒總算穩住了心神,他從燭尤懷中跑開,在這十幾雙眼睛盯著下,隻能強撐著麵上的若無其事,“雖我不記得你們是誰,但我絕不會乾出娶兩位夫人的事。”
百裡戈一怔,“你不知我們是誰?”
裴雲舒點了點頭,卻不由自主看向了剛剛強行親了他的蛟龍身上。
蛟龍好似沒有聽到他剛剛那句話般,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一雙黑眸定在裴雲舒的身上,待看到裴雲舒扭頭看向了他,他淡色的唇就開了口,道:“無事。”
裴雲舒愣了愣,忽的偏過了臉。
燭尤上前抱住了他,指尖輕輕戳著他臉上的軟肉,說道:“不哭。”
裴雲舒本來沒哭的,但這人輕描淡寫的一句“不哭”,他的眼中卻突然酸澀起來。
他壓下這些軟弱,“我何時哭了?”
燭尤低頭,唇蜻蜓點水的落在裴雲舒的眼上,手又環了上來,“夫人。”
似曾相熟的感覺迎麵襲來,裴雲舒長睫微顫,偷偷抬眼去看蛟龍。
蛟龍長相著實俊美,妖紋橫肆,龍角短短,好似話本裡專門勾搭良家婦女的邪妖,怎麼看都是一副不老實的長相。
確實不老實,裴雲舒移開眼,拽下了他的手,“我不記得了一些事,所以你也不能再這樣隨隨便便就親上來。”
“好。”蛟龍答應了,又湊過來親了裴雲舒一下,冰冷的唇乾乾淨淨,仿若花瓣輕飄。
“你……”裴雲舒心中升起一股無可奈何的好笑,他索性退到了一旁,自己離這隻蛟龍遠些。
一群被關在塔內幾百年的妖怪津津有味的看著,“燭尤大人沒想到會是這般的不要臉。”
百裡戈歎了幾口氣,他看向裴雲舒,“雲舒可否讓戈來把把脈?”
裴雲舒抬起手,百裡戈指尖輕輕點在腕上,沉思片刻,“倒是沒有什麼異常。”
他眼神帶著安撫之意,“雲舒莫怕,若是放心得下我,待我們離開之後便由我進你識海中看上一看,若是識海中出了問題,那就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