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戈掏出兩冊春宮圖,正襟危坐道:“那日我說的話,雲舒好像不信。我便專門在山下找了許久,特地找了兩冊畫師照實畫出來的春宮圖來,好讓雲舒你看一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裴雲舒正在飲茶,聞言便被水嗆得咳嗽不止,他背過身去,燭尤撫著他的背,眉眼一壓,看著百裡戈的眼神帶著譴責。
百裡戈百思不得其解,“我哪裡做得不妥帖了?”
燭尤皺眉道:“誰讓你在他喝茶時掏出來的?”
“也是,”百裡戈將春宮圖收起,聽了深明大義的妖王的話,“那便等飯後,雲舒獨自拿去房中觀看吧。”
裴雲舒好不容易停了咳嗽,一句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手中便被塞了雙筷子,口中也被燭尤塞了一筷子的肉。
燭尤眼睛發亮的看著他,裴雲舒將這塊肉咽了下去,下一筷子又跟了上來。
“……”他無奈吃下,又連忙道,“不必喂我。”
燭尤手上的這筷肉還停留在筷子上,聽了這話後,他低垂著眼,“不喜歡?”
瞧著有些委屈,但這委屈應當隻是裴雲舒自己想象出來的,畢竟燭尤臉上也無甚表情,但隻是這麼一想,他心就軟了,隻能張開嘴,將這一口肉也給吃下。
兩壺酒被三妖一人分了,裴雲舒實在不能喝酒,便摻水隻嘗了嘗酒味,火光溫暖,這一頓吃得心中麵上都帶上了笑。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花月已經醉倒在了酒杯裡。
百裡戈和燭尤倒是無聲地在這比上了酒量,儲物袋中的酒一壺壺拿了出來,這兩人麵不改色,一杯杯地往嘴裡飲去。
裴雲舒將花月抱起,給他擦去酒香菜油後放在了小床上。花月迷迷糊糊之間睜開了眼,忽而抱著裴雲舒的手臂,嗚咽問道:“雲舒美人,你真的喜歡上了燭尤大人了嗎?”
裴雲舒一怔。
但花月又放下了爪子,醉倒在了床上。
裴雲舒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轉身回了房間。
池中已經放著溫水,一身的酒氣染上了衣衫和發絲。
他心知這等表現隻是因為那紅色粉末的效果,裴雲舒未曾喜歡過什麼人或是什麼妖,此番陰差陽錯,在燭尤身上體會了一次心動的感覺,但若是粉末失了效,應當便恢複原狀了。
他脫下衣袍,沉進水中,熱氣蒸騰,屋內都覆上一層模糊水汽。
門聲忽而響起,裴雲舒轉身看去,“誰?”
潮濕水霧之中,有一道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他走得越來越近,發上也沾上了屋內的水汽,俊美的五官暴露在眼前,正是燭尤化作雲椒時的凡人麵容。
裴雲舒道:“你怎麼進來了?”
見是燭尤,他便放鬆了些,但又很快察覺了些不對,這會兒見到燭尤,他心中好像沒了那股悸動的感覺了。
脈搏平穩,氣息平淡,無一絲羞意,好像麵對著此時的燭尤,就如同麵對著其他人一般。
粉末失效了嗎?
裴雲舒心中忽的升起幾分悵然失落之感。
燭尤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用的也不是原本樣貌,隻一雙黑眸還是深深,從他的臉側緩緩滑落到他的脖頸之上。
裴雲舒在他的這種目光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不自在地沉到了水中,下巴碰著水麵後,低聲趕著燭尤:“我正在沐浴,你若是有事,等我出去再說。”
膚白如玉,黑發飄散。
霧氣下水珠輕滑,應當是水熱,麵上也染上了白日未曾帶上的熱意。
縱然他目中警惕,也粉如花兒一般。
燭尤勾起了一抹笑,他輕聲喚道:“雲舒師兄,師弟為你淨背可好?”
裴雲舒一愣,“你叫我什麼?”
燭尤挑了挑眉,他輕啟著唇,笑意晏晏道:“雲舒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百裡戈:哥請你們看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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