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十分滿意元安將謀害儲君一事點了出來, 他早就想整治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前朝舊臣了, 如今可真是剛瞌睡就來了枕頭,謀害儲君是大逆不道,當誅九族。
當今微微一笑,誰會被牽連進來,誰又在九族之列,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些事隻能暗中謀劃,不可宣之於口, 當今滿臉憐惜扶起元安, 道:“可憐你替你表哥受了這場劫難,幸好你無事,不然朕如何和你父母交代?”,說完還長長歎了口氣。
元安順勢起身,坐回繡墩上繼續道:“父親和母親知道我替大表哥擋了劫難,心中必定隻有慶幸, 大表哥身為儲君,於大堯命脈息息相關,絕不容有失!”
元安抬起頭一臉慶幸道:“還好大表哥讓著我, 我摔了就摔了, 養段時間就好, 要是大表哥摔了, 大堯都要亂了。”, 說著還拍著自己胸口, 連說了好幾個“幸好幸好!”
“又胡說八道!”, 太後唬著臉屈指重重地敲了下元安的腦袋:“你們都要好好的才是!無論是你兩個表哥,還是你們兄妹三人,哪個出了事都是要我老婆子的命!”
元安的腦袋伏在太後膝上笑道:“有外祖母和舅舅福澤庇佑我們,我們肯定會好好的。”
太後心疼地摸著元安的發髻,想到這麼乖巧的外孫女險些喪命,不由地老淚縱橫對當今道:“安兒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我唯恐疼她不夠,她掉了根頭發,我的心都疼的不得了,如今竟然受了這樣大的罪……”
當今忙道:“母親放心,兒子定會為安兒討回公道。”
太後用帕子擦了眼淚,點點頭道:“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如今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馬為何會突然發瘋,這可是太子的坐騎,都能被人混入了瘋馬,若是不查清楚,難保有人故技重施,那才是後患無窮!”
當今深以為然,十分嚴肅地對太子道:“你可聽到祖母說的了?”
太子忙起身躬身到底:“兒臣已經查出來些眉目了。”
太後忙道:“快說說。”
“回祖母,那馬確實是一匹難得的好馬,並不是瘋馬。”
“那為何會突然發了瘋?莫不是被人下了藥?”
“孫兒讓禦馬苑的獸醫查看過那匹馬,並沒有被下藥的跡象,倒像是……喝醉了……”
太子說到最後都有些不敢置信,馬喝醉了酒?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當今也覺得難以置信:“這馬之前一直是你騎著的,後來直接給了安兒,安兒又騎著它跑完了一場騎射,這中間最多喂些草料,連水都不會喂,怎麼會醉酒?”
當今年輕時也常常玩騎射,他最清楚了,為了防止馬在比賽時突然要排泄,連草料都很少喂,水是一點不能喂的,更彆說酒了。
太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禦馬苑的獸醫拿自己的性命擔保,這馬絕對是喝醉了撒酒瘋,他也不敢相信,畢竟他在元安出事前騎過這匹馬,並沒有聞到絲毫的酒氣。
從他挑中這匹馬到元安出事的幾個時辰裡,隻有伺馬的太監喂了些乾草料,他當時還一時興起,親自喂了一些,確實是正常的草料,沒有什麼異樣。
奕王在一旁默默思索了片刻,一拍手恍然大悟:“定是三日醉!”
眾人紛紛看向奕王,三日醉是什麼?
“此酒初喝時隻覺得清甜爽口,沒有一點辛辣味,要喝下後第三日酒勁才會上來,所以稱其為三日醉。”
元安十分驚訝,世上還有這種酒?三日才出酒勁?
不止元安,當今也十分不信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兒子,一臉嫌棄道:“你怕是在外麵不務正業時聽了些市井逸聞就當真了,哪有這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