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茴心中憤憤, 這事一定得告訴娘娘, 郡主的終身大事, 可不能冒一丁點的險。
元安和小茴回到正院後,小茴第一時間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長公主, 長公主眉頭一皺,看著元安嗬斥道:“跪下!”
元安急忙跪下,一臉委屈道:“母親……安兒做錯什麼了嗎?”
張嬤嬤見元安眼睛都紅了,頓時心疼不已, 勸長公主道:“娘娘, 鄭家二公子耳根子軟, 與咱們郡主有什麼關係?說起來, 鄭家二公子如此行事,受委屈的是咱們郡主。”
長公主冷哼一聲, 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元安,元安跪在地上瑟縮了下, 再不敢喊冤, 低著頭惴惴不安。
張嬤嬤還要勸, 長公主卻對著她揮揮手,“嬤嬤, 你且彆急著勸,聽我問完話再說。”
張嬤嬤剛張開的口隻好閉上了,看著眼圈越來越紅的元安, 恨不得立馬把元安摟在懷裡好好安慰。
長公主難得對元安冷了臉, 臉上一絲笑容也看不見, 冷冷問道:“我問你,你明明知道那女子心懷不軌,為什麼不當麵揭穿她?反而故意讓鄭二郎帶她回家?”
元安垂下的眼睫微微顫抖,辯解道:“不是我讓鄭二哥帶她回家的……是她自己要跟鄭二哥的……”元安的聲音越來越小,充滿了心虛。
長公主眉毛微挑,看著嘴硬的元安道:“我是你母親,你肚裡的那些小心思我還不知道?這件事裡,除了那個唱曲兒的女子,最高興的就是你了吧?”
元安諾諾不敢說話,低頭絞著腰帶上的瓔珞,臉上寫著“不打自招”四個大字。
長公主又道:“秦先生平日怎麼教你的?做人首先要光明磊落,無愧於心,你明明看穿了那個女子目的不純,卻故意不提醒鄭二郎,可是君子所為?”
元安抬起頭不服氣道:“我本就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元安的聲音在長公主的厲眸下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含在喉嚨裡的。
長公主的臉越來越冷,如同數九寒冬一樣冰冷,她對綠蘿道:“去拿戒尺來。”
眾人臉色頓時就變了,綠蘿看著跪下地上,眼淚奪眶而出的元安,對長公主哀求道:“娘娘,郡主還小,若有錯,你慢慢教她,郡主一向聽話,一定會改。”
長公主一臉寒霜,厲聲道:“我現在就在教她,去拿!”
綠蘿見長公主真的生了大氣,頓時不敢多言,猶豫了下,一邊歎氣一邊去取戒尺,路過紫蘇身邊時對她使了個眼色,紫蘇立馬心領神會,點點頭,看長公主的注意都在元安身上,悄悄溜了出去,直奔秦氏院裡,找秦氏求救去了。
長公主看見紫蘇偷偷摸摸出去了,也沒有說什麼,隻當沒有看見。
綠蘿在外間磨蹭了好一會,直到長公主連喊了她兩次,才捧著戒尺,回到長公主身邊。
長公主拿了戒尺,命元安將手伸出來。
元安自從回到沈家,彆說被打手心,長公主就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元安心中又惶恐又委屈,還有些茫然,又不是她讓那個女子去接近鄭二哥的,為什麼要打她手心?
元安哭著伸出手,可憐兮兮地看著長公主,長公主麵不改色,狠著心揚起戒尺,重重打在元安手心裡。
長公主手裡的戒尺看著高高落下,其實快到手心時緩了下,真打到元安手心時就沒有多少力道了,長公主畢竟還是心疼女兒,雖然覺得元安今日行事不夠坦白,不是一個世家貴女該有的氣度,但是真要罰女兒時她卻心軟了。
手心雖然不算很疼,可是第一次被打手心,元安既羞愧又委屈,捂著手心哭得十分淒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張嬤嬤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摟著元安哭道:“可憐的郡主!平時裡你掉一根頭發,娘娘都心疼的不行,今日怎麼這麼狠心?!”
張嬤嬤是長公主的奶嬤嬤,勞苦功高,就連太後對她都十分客氣,長公主更是敬重她,滿屋子的人,也就她敢這麼和長公主說話了。
長公主揚著的戒尺遲遲不敢落下,生怕誤傷了張嬤嬤,隻能無奈道:“嬤嬤,若是其他事,我都能饒她,可是這是關乎品行的大事,若不讓她知道自己的錯處才是害了她!”
張嬤嬤捧著元安的手,見元安掌心一片通紅,忍不住埋怨道:“咱們郡主的品行那是太後都誇的,不過就是沒有提醒鄭二公子罷了,長公主怎麼不說是鄭二公子比不上咱們郡主聰明,郡主一眼就看出來的事,他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