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臉上麻麻賴賴, 讓人不忍直視, 做出一副凶惡相,狠道:“奶奶的小白臉,敢傷我們老大, 老子活剮了你!”
元安驚恐萬分, 還有些委屈, 你們老大自己舔的刀子,又不是我把刀塞到他嘴裡的!
她和小茴春桃抱頭痛哭,心裡把小乞丐罵的狗血淋頭,小騙子就會騙人!還說不殺人嗚嗚嗚……
大漢對癩子使了個眼色,嚇唬嚇唬就得了, 彆嚇死了, 咱們拿不到贖金還得做賠本買賣。
癩子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反手用刀背敲了下元安的後背, 元安正恐懼, 突然感覺到背後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磕了下, 她以為是刀子落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驚叫一聲。
那大漢立馬推開癩子, 一隻手揪著元安的頭發,仔細看了看,目光落到元安光滑白皙的喉嚨處。
“哈哈——嘶!”大漢放下捂著嘴的手, 用粗糙的手指頭使勁蹭了蹭元安的臉, 激動嚷道:“是個小娘兒們!”
元安這才驚覺, 剛剛驚恐之下驚叫出聲, 讓大漢聽出了她的原聲。
大漢盯著元安的臉,傻愣愣讚道:“好……好看!”
元安被大漢嘴裡噴出的血腥味熏得惡心,好不容易壓下胸口的不適,一抬頭發現大漢正在色眯眯的傻笑,元安頓時覺得不好。
這些人都是莽夫野人,什麼時候見過元安這樣相貌的姑娘,一個個都死盯著元安,眼中寫著“□□熏心”四個大字。
果然那個癩子諂媚地上前對大漢笑道:“恭喜老大又得佳人!”
元安像是被蛇盯住的小鼠一樣,結結巴巴求饒:“我……我家有錢!隻要你放了我,要多少都有!”
大漢嘴裡有傷口不方便說話,癩子便替大漢開口,“咱們再綁幾個一樣有錢,你這樣的壓寨夫人可不好找!”說著□□著看著元安。
大漢連連點頭,元安頓時麵如死灰,正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以求震懾對方,沒想到癩子突然上前,把她腰帶上的玉佩拽了下來。
“老大,”癩子將玉佩翻來覆去,一臉嚴峻,對大漢道:“這玉佩上的花樣是孔雀,隻有世族才能用這種花樣,這小娘兒們隻怕有些來曆。”
癩子狠厲地看了一眼元安,又道:“咱們留著她隻怕要惹來禍事,不如——”癩子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元安噤若寒蟬,一個字不敢提自己是郡主,這夥賊人果然膽大包天,喪心病狂!
大漢不舍地看著元安,想到留下個世家貴女會招惹來的麻煩,眉頭緊皺,歎了口氣,難得遇到這麼俊俏的小娘兒們,可惜了。
元安見大漢臉上的殺氣,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小命就在他一念之間,腦中飛快想著對策,她一點不想死在這裡啊啊啊!
元安靈光一閃,隻能賭一把了。
她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忍著手腳的劇痛,拚命往大漢身邊挪動,哭得十分淒慘,“把玉佩還我!那是玉郎送我的!還給我嗚嗚嗚!”
癩子一愣,忙問道:“這玉佩是彆人送你的?”
元安大哭道:“這玉佩是玉郎送我的定情信物,他說等他說服父母,就會回來娶我!求大王饒我性命,我父母在外經商,家中頗有些錢財,隻要你放了我,我父母定會把家財雙手奉上!”
癩子見元安哭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在作假,將信將疑問道:“玉郎又是何人?”
不等元安開口,那大漢一把推開癩子,“肯定——嘶!是她心上人!”
然後喜滋滋地看著痛哭的元安,原來不是世家貴女,隻是個商女,這小娘兒們長成這樣,那個什麼玉郎肯定是看上她容貌,又不能違背父母,便用一塊玉佩吊著這小娘兒們。
他最看不上這種軟綿綿的小白臉,像他這樣,看上誰,直接搶來,就像琴娘那樣,直接辦了,多省事!
他強忍著疼痛,色眯眯地看著元安,“小娘子彆等了什麼玉郎金郎,跟了我,我一樣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元安寧死不屈,堅決道:“我與玉郎在月下發過誓,今生今世絕不相負,大王發發慈悲,放我了吧!”
“呸!”大漢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威脅元安:“老子給你好好說你不聽,非要老子動真格的是吧?你如果不跟我,我一刀下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死了也能讓弟兄們快活快活!”說著踢了一腳春桃,陰測測道:“還有這兩個小娘兒們,老子和兄弟們當著你麵先把她倆辦了,再一塊一塊割下她們的肉塞到你肚子裡,讓你吃飽了再上路!”
小茴和春桃麵色慘白,抱著元安絕望地哭泣。
元安聽了大漢的話,心裡嫌惡不已,但是也悄悄鬆了口氣,隻要不立刻殺人,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元安麵露掙紮之色,捂著臉哭得越發大聲,落在大漢和癩子眼裡,就是她已經心生動搖,隻是一時轉不過來。
大漢蹲在元安麵前,臉上的凶惡收斂些,苦口婆心勸道:“你看我嘴裡還在淌血,都來勸你,足可見我對你一片真心,你跟了我,我手底下十幾個弟兄,誰不敬重你這個大嫂?總比為了你那個小白臉心上人送了命好,更何況,你那心上人說不定現在正摟著彆的小娘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