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太皇太後午膳後又回寢殿午歇,元安和莊煜夫妻倆安置好太皇太後,才攜手回含光宮。
元安在慈恩宮時一直崩緊著一根弦,太皇太後呼吸得重些她都要驚一下,過度緊張之下也不覺得累,隻是身上的肉一個勁掉。
此時太皇太後情況已經穩定,元安也懸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一出寢殿就覺得渾身發軟,頭暈眼花,沒有一點力氣。
莊煜見元安剛出寢殿就神色懨懨,又愛又憐,元安為了讓他安心處理政事,執意不肯讓他來陪護太皇太後,他的安兒妹妹,在虎頭溝時都沒受過一絲苦,如今嫁給了他卻這般辛苦,在娘家養得細皮嫩肉,嫁給他後卻瘦成這樣。
莊煜心裡又愧又憐,他扶著元安的腰,本就盈盈一握的柳腰更細了些,莊煜覺得自己一隻手都能環住。
元安強撐著精神朝殿外走去,剛抬起腳,腳下陡然一空,她瞬間驚的睜大眼睛,雙手迅速而熟練地纏上莊煜的脖子上。
“祖母宮裡,你這是做什麼?”元安聽見小茴和福旺等人的偷笑聲,麵皮羞紅,小聲抱怨道。
莊煜雙手顛了顛,感受著手下輕飄飄的重量,皺著眉連聲道:“瘦了瘦了!”
元安忍不住撲哧一聲,她怎麼覺得莊煜的動作特彆像她小時候抱曹家的那條雪白機靈的小白狗,她也是這麼顛幾下,看小白是胖了還是瘦了。
元安暗暗啐了一句,哪有把自己和小狗比的?
莊煜心疼得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按在元安身上,他不顧元安的抱怨,一路橫抱著元安走回含光宮。
元安不是第一次被莊煜抱回去的,隻是上次是在夜裡,她又睡了過去,醒來後便強行讓自己忘記那晚丟人的事……
可是現在可是大白天,豔陽高照,一切行為都無所遁形,元安放佛能聽見一路上宮人內監都在小聲議論她。
元安靠在莊煜胸口,小聲道:“你真不知道羞~堂堂皇帝皇後,大庭廣眾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元安嘴上抱怨著,雙手卻十分誠實地環住莊煜的脖子,絲毫沒有下地的意思。
其實也沒有人議論他們,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奴才敢議論當今聖上和皇後?不要腦袋了?
元安抱怨兩句,困意漸漸襲來,這些日子她照顧太皇太後確實辛苦,莊煜走得極穩,元安幾乎感覺不到一絲顛婆,她小小地打了個哈欠,聽著莊煜的心跳聲漸漸閉上眼。
莊煜聽見元安幾不可聞的呼吸聲,緊貼著自己心口,他低頭看了一眼元安,嘴角一彎,又放慢了腳步,每一步都十分穩當,生怕步子大些,驚醒了媳婦。
福旺和小茴跟在莊煜身後,福旺看著前頭黏糊的帝後,十分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他得去敲打敲打各宮奴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得心裡有數!
而小茴見到自己主子被莊煜抱著,欣慰不已,又有些羨慕,她輕輕撫了下袖口,裡麵放著一塊疊著整整齊齊的帕子,上頭歪歪扭扭鬼畫符一般寫著一句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小茴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幾分羞澀,很快又沉了臉,在心裡啐道:“登徒子!”
鄧九帶著禁衛軍遠遠跟在身後,視線時不時落在前方那道窈窕秀美的身影上,嘴都要咧到耳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