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2 / 2)

不過雖說功虧一簣,但外族也受到了重創,後來蕭胤病重,對這些事情便有些力不從心,威國公一直在西北駐守,卻也隻能保證狼騎不過鄴城。

蕭胤了解兒子,他性子溫厚,是極好的守成之君,但想要做開疆辟土的君王,卻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果決,他便隻是囑咐對方牢牢守住西北,隻要鄴城不破,可保邊境無虞。

隻是蕭胤怎麼都想不到,他才駕崩不到一年,鄴城就出事了。

之前威國公將鄴城守得和鐵桶一般,這麼多年外族都隻敢在城外的村莊劫掠一番,便是打也隻是小打小鬨一番,所以威國公被召回京時,也不甚在意,隻是囑咐讓留下的守將嚴守城池。

後來成帝駕崩,新帝登基,威國公這樣的老臣子自然要留在朝中鎮著宵小,再加上秋天的時候外族試圖劫掠,卻因為固若金湯的城池落了個無功而返,眼看著入了冬,他們便也都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外族的牛羊被凍死了大半,其中名叫噶顏部的一支竟然鋌而走險,派人混入鄴城,並在寒冬之中突襲了鄴城,探子裡應外合打開了城門,狼騎衝入了鄴城,沒有了高大城牆的保護,整個鄴城就如一隻露出了柔軟腹部的羔羊。

狼騎行動迅速,趁著守將還未反應過來,搶了東西又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鄴城。這就像是一記閃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新帝和滿朝文武的臉上。

三天前,八百裡急報將這個消息遞上了今上的案頭,今上震怒,連夜召了重臣進宮議事,其中就包括了威國公顧宗平。顧宗平鎮守西北多年,若要出征,除了他再無更好的人選。

顧宗平雖然憤怒,卻也沒有失去冷靜,分析之後,他毫不保留地告訴新帝,雖說寒冬會讓外族實力大減,但也有極大弊處。

外族是朝廷對西北草原上的部族的統稱,取的是化外之族的意思,但其實他們並不是一個民族,西北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族各自為政,彼此之間也有爭鬥。狼騎雖然凶猛,但隻要他們一直保持這樣鬆散的狀態就不足為患。

偏偏今年冬天極寒,大部分部族都受損嚴重,而橫空出世的噶顏部卻恰恰相反,他們搶了鄴城,這些物資足夠他們舒舒服服地過完這個冬天,到了開春,雙方實力此消彼長,若這噶顏部首領目光長遠,定然會趁此機會統一各部族,若是真被他做到了,西北危矣。

這幾天威國公府的氣氛都有些沉重,一點也不像是快要過年喜慶模樣。

顧澤慕早就從父母和仆人的隻言片語中猜測出了事情的大概,隻可惜他就算有什麼想法,礙於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境況也是無法同旁人說的,隻能一個人鬱悶。

顧澤慕在心底憂國憂民,冷不防被人從床上抱了起來,惱怒地差點沒一巴掌拍在麵前那張討人嫌的大臉上。

顧永翰仿佛看不到兒子一臉不耐的模樣,沒有絲毫自知之明地把一張大臉湊到他麵前:“兒子,叫爹!”

顧澤慕:“……”

你知道你管誰叫兒子嗎?大不敬!!

顧永翰當然是聽不到顧澤慕的腹誹的,鍥而不舍地在他麵前教他喊爹,最後顧澤慕忍無可忍,眼睛一閉,裝作睡了過去。

顧永翰頗有些遺憾地將他放到床上,又去騷擾女兒。

顧清寧隻是高貴冷豔地看了他一眼,她今天破廉恥的份額已經全部給了娘,連個邊角都勻不出給這個不靠譜的爹了。

顧永翰接連在兒女麵前碰了兩個大釘子,委屈巴巴地去找老婆求安慰了。

隻是他沒想到,陶氏正在和大嫂說施粥的事情,於是他這接連吃癟的故事成了一個笑話,頓時就傳遍了整個威國公府。

而這個略帶一絲沉重的年也因為顧永翰無私貢獻出的笑話而多了一絲輕鬆。

但是過完年,威國公府的氣氛頓時一變,家中親衛都知道他們馬上就要上戰場,最近一段時間演武場上都是人滿為患。

在這種情況之下,顧澤慕和顧清寧的周歲宴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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