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來, 景琮明知道鎮國公府有反心,但是卻一直找不到光明正大的借口除去鎮國公府,隻能和鎮國公他們委蛇,打擊鎮國公府的勢力, 刺激鎮國公父子快點造反。
等了六年, 鎮國公府終於造反了, 這讓景琮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六年, 鎮國公府就像一顆□□一樣, 無時無刻地存在著威脅和危險, 這讓景琮一直緊盯著鎮國公府, 不敢有任何鬆懈。他怕自己稍微放鬆,就會讓鎮國公府這個□□的威力變得非常大。
解決掉鎮國公府這塊硬骨頭後, 景琮感覺全身輕鬆了一大截。這幾天他的心情非常好, 嘴角邊一直掛著笑容。
劉儘忠端著剛泡好的茶走進來, “皇上,您先喝杯茶休息下吧。”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折,伸手接過茶盞,優雅地呷了幾口,發出一聲舒服地歎息聲。
劉儘忠見景琮唇角邊噙著淡淡地笑意,笑著說道:“皇上,奴才好久沒有見到您這麼開心了。”自從解決掉鎮國公後, 皇上的心情就變得非常好, 也難得看到皇上天天掛著笑容。
景琮放下手中的茶盞, 很沒有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解決掉鎮國公這個老東西,朕的心裡鬆了一口大氣,心情自然好。”他登基這六年多來,鎮國公府的存在就像一塊大石頭緊緊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一直抱有警惕,說不累不煩那是假的。如今這塊大石頭消失了,他心裡的壓力也就沒了,心情自然變得美好。
“皇上,您應該好好地休息幾天。”鏟除鎮國公府後,皇上雖然心情變好了,但是依舊每天勤勤懇懇地批閱奏折,沒有一絲懈怠。依他看,皇上解決掉鎮國公府這個心頭大患,就應該好好地慶祝下,好好地放鬆休息下。
景琮也想好好地休息幾天,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上輩子,他每年都會給自己放一個假。在度假期間,他的手機關機,什麼事情都不管,過著沒人打擾的安靜生活。可是,現在他不敢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他怕自己稍微一鬆懈,朝中那些大臣就會給他搞事情。
管理一個跨國的公司和管理一個國家是不同的,兩者之間相差太大。管理一個公司,他可以當一個甩手掌櫃,讓手下的人去營業公司,基本上不會出現大亂子。可是,管理一個國家……大部分的文武百官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從不會為江山社稷考慮,他們會趁機從中謀取巨大的權益。
他要是幾天對朝中的事情不管不問,那些大臣們肯定會給他弄出不小的亂子,結果還要他自己收拾。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放鬆,省的收拾爛攤子。
雖然現在朝中的局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但是還有幾個毒瘤在裡麵,朝中的氣氛依據不明朗,大臣們依舊以自己的利益出發。
要想建立一個盛世太平,那麼文武百官們就不能時時刻刻地想著自己的利益和權勢,他們要時時刻刻地為江山社稷考慮,造福老百姓。可惜,先帝昏庸無能,導致朝堂烏煙瘴氣,導致現在很多大臣還是跟先帝再時一樣。
他要想徹底改變這種朝堂風氣,就必須把剩下的幾個毒瘤除掉,這樣文武百官們才能改變他們的心態,改變他們的行為。
“朕倒是想好好地休息,可是不行。”景琮現在終於明白,曆史上為什麼那麼多的皇帝早死,一定是因為累死的。他現在正是年輕的時候,但是經常感覺到累,身體疲憊,但是心更累。幸好,他這些年勤快地鍛煉身體,又注重保養養生,所以身體很好,很少生病。
劉儘忠聽皇上這麼說,心裡很是心疼,勸解道:“皇上,您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不把自己逼緊點不行,人一旦放鬆下來,就難想回到之前高度緊張的狀態。”人一旦放鬆下來就會變懶,人要是懶了,那麼想變回之前的勤快,真的很難。要是上輩子,他偷個懶不會有什麼損失,大不了損失一些錢,他還可以賺回來。可是,這輩子他要是偷懶,那就是對老百姓不負責。對百姓造成了傷害,很難彌補回來。
再說,先帝在世的時候,弄得老百姓苦不堪言。現在他做了皇帝,好不容易讓老百姓過了幾天的好日子,要是因為他的懶惰,讓老百姓過上先帝在世時候的日子,那就太對不起老百姓了。
他現在是皇帝,壓在他雙肩的責任,可是一整個國家的人民的生計,他不能有一絲的懈怠和疏忽,不然倒黴受苦的就是老百姓。
做了皇帝,他並沒有要求自己做一個盛世明君。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想讓老百姓過上幸福安穩的生活,讓他們不用溫飽發愁,不用為朝不保夕擔憂害怕。
目標雖然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為了能實現這個目標,他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責任。
“皇上,您這樣太累了。”都是先帝的錯,不然皇上不用像現在這樣累。如果皇上直接接的聖祖爺的班,那麼皇上現在應該會很輕鬆,不用像現在這樣天天煩惱很多事情。
“朕累點沒關係,但是絕不能讓百姓們受苦。”他有時候也想像先帝那樣做一個昏君,什麼都不管不問,隻顧著自己風流快活,可是他的良心不允許他這麼做。真的,有時候他真的希望自己沒有良心,沒有責任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一生也沒有什麼不好,可惜他……做不到。
聽到皇上這麼說,劉儘忠心裡一片酸澀,“皇上……”皇上每天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處理政事,可惜沒有幾個人知道,也沒有幾個人能理解皇上的辛苦。
景琮朝劉儘忠擺擺手,“朕還要批閱奏折,你先下去吧。”
“是。”劉儘忠悄悄地退出了養心殿。
德正見他表情不對,走過來關心地問道:“劉公公,您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劉儘忠看了一眼德正,又回頭看了一眼養心殿內,壓低聲音對德正說道:“我沒事,就是覺得皇上太辛苦了。明明解決掉了鎮國公府這個心頭大患,但是皇上還是不能好好地休息,還要一絲不苟地批閱奏折,處理政事。”
“劉公公,皇上這是勤政愛民。”
“是啊,勤政愛民。”【勤政愛民】這四個字很簡單,可是做起來卻十分難,皇上為了勤政愛民,每天都非常辛苦勞累。
“劉公公,皇上和先帝不一樣。”德正看了一眼養心殿內正在批閱奏折的景琮,眼裡是滿滿地敬佩和崇拜。“皇上是個好皇上,一心一意地為百姓。”
劉儘忠聽到這話,斜了一眼德正,“你小子倒是會說話。”
德正賠笑道:“劉公公,奴才說的是心裡話。”他是三生有幸,才能在皇上的身邊伺候。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在拍馬屁,回去站好吧。”劉儘忠知道自己勸說沒用,在心裡惆悵了下就釋懷了。
直到用午膳,景琮才停止批閱奏折。
用完午膳,景琮出去走走,散散步消消食。他沒有去禦花園,這個時候禦花園是後宮妃嬪最喜歡逛的地方。
如今,禦花園裡不少花都開了,姹紫嫣紅,爭先鬥豔。後宮妃嬪們沒事就喜歡去逛逛禦花園,欣賞下美麗花朵爭豔的景色。景琮就懶得去湊熱鬨,一旦他去了禦花園,那些妃嬪們就更喜歡逛禦花園了。
隨便選了條路走,不知不覺地走到宮裡的某處城牆腳下。景琮想了想,就走上了城牆。
站在城牆上的角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整個皇宮,心境瞬間變得開闊明朗起來。
“可惜,朕站在這裡隻能看到整個皇宮,而看不到整個江山。”說實話,他來的整個世界二十多年,去過地方卻很少。如今,他成為皇帝,想要出去走走看看,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看看他管理的江山是什麼樣的,其他地方的老百姓生活的怎麼樣,是不是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滿足的笑容。
上輩子學的曆史,康熙六次微服出巡。其實,他也可以模仿康熙微服出巡。可是,每次微服出巡消耗的人力和財力太大,勢必會給國庫,還有一路出巡的地方帶來不小的壓力。
聽說雍正接管大清的時候,國庫幾乎是空的,都是康熙微服出巡花完的。
他還是不要學康熙勞民傷財了,老老實實地呆在京城裡,好好地管理江山,給老百姓創造收入,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景琮掃了一眼四周,忽然發現東邊那個幾個宮裡的上空漂浮著風箏,略微好奇地問道:“是誰在宮裡放紙鳶?”
劉儘忠抬眸看了看紙鳶所在的方向,猜測道:“好像是上書房那邊,還有儲秀宮和鐘粹宮。”
“上書房?”景琮微微挑了下眉梢。
“皇上,這個時辰,上書房那邊還沒有上課,想來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在放紙鳶吧。”劉儘忠說道,“春天放紙鳶,能把過去一年的晦氣和倒黴全都放掉,所以宮裡才會有放紙鳶。”
景琮聽到劉儘忠這麼說,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個習俗。
“小忠子,你說朕該不該放個紙鳶去去晦氣?”
劉儘忠拍馬屁地說道:“皇上,您哪來的晦氣。”
景琮瞪了一眼劉儘忠,很是嫌棄地說道:“該拍馬屁的時候不拍,不該拍馬屁的時候亂拍馬屁。如果你不是從小伺候朕,朕看以你的智商,永遠做不了太監總管。”
被嫌棄地劉儘忠連忙堆著笑容,討好地說道:“奴才能做太監總管,多虧了皇上提拔。”說完,他又諂媚地笑了笑,“皇上,其實您可以和大皇子,或者和二皇子一起放紙鳶,奴才覺得兩位皇子一定會非常高興。”
聽到劉儘忠這個提議,景琮滿意地笑了笑:“終於聰明了一會兒,讓內務府那邊做幾個好看的風箏,朕帶著兩位皇子一起放風箏。”
“是,皇上您真是一個好父親。”
聽到【好父親】這個詞,景琮微微愣了下,隨即苦笑道:“朕可不是一個好父親。朕的身份,首先是一個皇帝,才能是一個父親,所以這就導致朕做不了一個好父親,隻能勉強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
內務府的動作很快,不到一會兒就送了四個又大又漂亮的紙鳶到養心殿。
皇上要的東西,內務府的人哪裡敢耽誤,當然要在最快的時間的送去。
景琮帶著四個紙鳶去了上書房,沒有急著帶著兩個兒子去放紙鳶,而是先考了考兩個兒子的功課。
大兒子如今十一歲了,他學的東西要比二兒子多。景琮先考了考大兒子的功課,結果大兒子結結巴巴地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大皇子見到景琮,還是和以前一樣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十分地恐懼害怕。在景琮麵前,彆說背書,就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大兒子這副膽小地模樣,景琮微微地皺起眉頭,心情非常複雜。見大兒子這麼害怕見到他,他不知道是不滿多一些,還是無奈多一些。
大皇子見景琮皺著眉頭,臉色變得不好,心裡更加害怕了,低著頭不敢看景琮。
“旭兒,父皇問你,父皇長得很可怕嗎?”景琮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大皇子這麼害怕見到他,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大皇子的身子抖了下,不敢抬頭,低著頭小聲地說道:“父皇……長得……不可怕……”父皇生氣了,他該怎麼辦?
“既然你覺得父皇長得不可怕,你為什麼這麼害怕見到父皇?”大兒子膽小懦弱,景琮一開始懷疑是皇後故意養歪的,但是後來發現是大皇子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和先皇後都不是膽小的人,怎麼會生出來這麼膽小的兒子,他有時候懷疑大兒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不然和他,還有和先皇後一點都不像。
“兒臣……”大皇子的身子抖得更厲害,說話又開始結結巴巴了。“兒臣……兒臣……父皇恕罪……”說完,他跪了下來請罪。
站在一旁的二皇子歪著頭,一臉不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大皇子。父皇明明很親切,為什麼皇兄這麼害怕父皇。
景琮看到大兒子這副懦弱無能地模樣,心裡說沒有氣那是假的,但是他又不能發火,不然會把大兒子嚇哭。
這個膽小如鼠的大兒子真的是他的兒子,真的沒有抱錯?
“算了,你下去吧。”
“是,父皇。”大皇子退下去的動作十分麻溜,就好像後麵有怪獸追他一樣,十分迅速地從景琮的麵前消失了。
看著大兒子逃跑般的背影,景琮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他覺得他在大兒子的心裡就是一個會吃人的怪物。
“父皇,皇兄怕你,兒臣不怕您。”二皇子走到景琮的身前,伸手抓著景琮的袖子,小臉上的神情十分誠懇。
景琮被二兒子的這句話逗笑了,抬手輕輕地摸了摸二兒子的小腦袋,“晰兒為什麼不怕父皇?”
“父皇不可怕,晰兒為什麼要怕父皇?”二皇子一張小臉非常認真,“再說,父皇是兒臣的父皇,是最疼愛兒臣的,兒臣為什麼要怕父皇?”他不明白皇兄為什麼懼怕父皇?
景琮被二兒子的一番童言的話逗樂了,伸手輕輕地捏了捏二兒子的小臉蛋,笑著說:“晰兒說得對。”大兒子不管是從資質,還是從膽量,都不如二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相比,真的是差太遠了。
“父皇,您以前是不是打皇兄啊,不然皇兄怎麼這麼怕您?”
“父皇沒有打過你皇兄。”對大兒子,他一向都溫言細語的,彆說打,就連一句重話都沒有,鬼知道大兒子為什麼這麼懼怕他。
“父皇沒有打過皇兄,那皇兄為什麼怕父皇啊?”對於二皇子來說,父皇是最好的父皇,是他最喜歡的父皇,他巴不得天天看到父皇。
“父皇也不清楚。”以前他想過糾正大兒子這副膽小的性子,結果卻讓大兒子更加害怕他,所以他隻好放棄,心想著等大兒子長大了,或許就不會怕他了,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
二皇子見父皇好像有點不開心,立馬開口安慰道:“父皇,您不要難過,兒臣不怕您。”
景琮被二兒子的這番話治愈到了,把他抱在懷裡,讓二兒子坐在他的腿上,誇讚道:“晰兒真是父皇的好兒子。”二兒子除了身子不怎麼好以外,其他方麵真的很不錯。
被誇獎是好兒子的二皇子,笑地十分開心燦爛,嘴巴甜甜地說道:“兒臣最喜歡父皇了。”
景琮抬手摸了摸二兒子的腦袋,笑著說:“就算晰兒最喜歡父皇,父皇還是要考你的功課。”
二皇子挺了挺小胸膛,一副胸有成竹地小表情:“兒臣不怕,父皇隨便考。”
聽到二兒子的口氣這麼大,景琮饒有興味地笑道:“既然晰兒這麼有信心,那父皇就隨便考了。”
“父皇請。”
“晰兒,你先把《三字經》背一遍給父皇聽聽。”
二皇子挺直腰背,朗盛地背誦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景琮認真地聽著二兒子背書,發現二兒子竟然一字不差地把《三字經》背了出來。
“父皇,兒臣沒有背錯吧?”
“沒有,晰兒全都背對了,晰兒知道《三字經》說的是什麼嗎?”
“晰兒知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這句話說的是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是善良的,隻是後來慢慢長大,加上學習讀書的地方不一樣,性情也就有了好與壞的差彆……”
景琮聽著二兒子的講解,基本上都是對的,心裡是十分地欣慰。
聽到二兒子講解了一半,景琮就讓他停了下來,誇獎道:“晰兒很棒,說的都是對的。”二兒子的資質真的不錯,之前戴先生跟他說過,二兒子看書看兩遍就能背下來,一篇課文他講解一遍,二兒子就能明白的七七八八。
再次被表揚的二皇子十分高興,笑地嘴裡的牙齒都露了出來:“謝謝父皇誇獎。”
景琮怕二兒子驕傲得意,收起笑臉,故意嚴肅地說道:“晰兒,你不能驕傲,要比以前更加用功,隻有這樣你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二皇子連忙點頭:“父皇,母妃說過驕傲會讓人失敗,所以晰兒不能驕傲得意。”母妃說驕傲的人到最後隻會被人打敗,謙虛的人才會一直進步。
“晰兒,你要記住驕兵必敗。”
“父皇,晰兒記下了。”母妃也說這句話,驕兵必敗。他不要做驕兵。
考完二兒子的功課,景琮就帶著他去放風箏。原本打算叫大兒子的,但是想到大兒子一副懼怕他的模樣,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景琮拿著風箏,讓二兒子拉著線:“晰兒跑起來。”
二皇子手裡拉著線,用力地跑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景琮鬆開了手中的風箏。
大概是二皇子太小,又沒有什麼力氣,風箏很快就落了下來。
見二兒子一副失落地模樣,景琮抱起他跑了起來。
沒過一會,一個雄鷹的紙鳶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父皇,紙鳶飛高了。”二皇子坐在景琮的懷裡,看著飛在空中的紙鳶,興奮地大叫道。
“晰兒拉好線,不要讓線斷了。”景琮一邊說,一邊幫二兒子拉緊線。
看著在空中翱翔地紙鳶,二皇子一臉激動,“父皇,晰兒長大要做雄鷹,這樣就能在天上飛。”這一刻,二皇子隻覺得在空中翱翔的雄鷹紙鳶十分厲害,他也想像雄鷹一樣飛在天上。
景琮被二兒子的這句話觸動了,曾經的某個時候他也希望自己做翱翔於空中的雄鷹,一輩子無拘無束,可惜事與願違。
“等晰兒你長大一點,父皇送你一隻真正的雄鷹。”
二皇子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景琮,“父皇,真的嗎?”
“隻要你好好讀書,父皇就真的送給你一隻雄鷹。”
“晰兒一定會努力讀書,不讓父皇失望。”
等到風箏線拉到底,景琮就從劉儘忠手裡拿過剪刀剪斷了線,徹底放飛了這隻雄鷹的風箏。
“父皇,雄鷹飛走了,沒關係嗎?”
“沒關係,就讓雄鷹自由自在地飛吧。”放走了風箏,希望能把去年一整年的晦氣和不如意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