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敬事房的總管端著綠頭牌來到養心殿, 看到站在門口的劉儘忠, 走上前問道:“劉公公,皇上在忙嗎?”
“皇上現在不怎麼忙。”
敬事房的總管小聲地問劉儘忠:“劉公公,皇上今晚不會又不翻牌子吧?”這新人進宮都七八天了, 皇上不能一直晾著新人啊。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麼。”
敬事房的總管沒有抱希望, 端著綠頭牌了走進去:“奴才給皇上請安, 請皇上翻牌子。”
景琮見敬事房的人來了,從書中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十個新人的綠頭牌,抬手翻了鐘粹宮的玉昭儀的綠頭牌。
“就她吧。”
敬事房的總管見皇上翻了牌子, 差點喜極而泣, 一臉激動地說道:“奴才這就去通知玉昭儀。”皇上總算翻新人的牌子了。
劉儘忠見敬事房的總管滿臉喜色地走出來,就知道皇上翻了牌子,略微好奇地問道:“皇上翻了哪位娘娘的牌子?”
敬事房的總管故意賣了個關子:“劉公公,您猜猜。”
“反正不是寧婕妤。”劉儘忠的語氣非常肯定。
敬事房的總管聽到劉儘忠這麼說, 微微詫異了下, 隨即笑著說:“被您猜中了, 不是寧婕妤,而是玉昭儀。”宮裡所有人都認為寧婕妤會第一個被皇上翻牌子, 但是皇上卻第一個翻了玉昭儀的牌子。
寧婕妤像極了先皇後, 皇上不是因為這點特意賜給了她“寧”這個封號麼, 怎麼寧婕妤進宮後皇上卻不管不問, 皇上這是喜歡寧婕妤, 還是不喜歡寧婕妤啊, 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等敬事房的總管走了後,德正走到劉儘忠的身邊,有些好奇地問道:“劉公公,皇上怎麼沒有翻寧婕妤的牌子?”
劉儘忠瞪了一眼德正:“這個問題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德正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奴才失言。”
敬事房的小太監去了鐘粹宮,通知玉昭儀好好地準備,今晚要去養心殿的圍房侍寢。
玉昭儀得知自己今晚侍寢,心裡是非常吃驚的,有些不敢相信。第一個侍寢的人不應該是像極了先皇後的寧婕妤麼,怎麼是她第一個侍寢?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玉昭儀身邊的宮女蘇木十分激動,沒想到主子是新人中第一個侍寢的人,真是太好了。
玉昭儀聽到蘇木的賀喜聲,這才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不過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蘇木,真的是我侍寢?”
“主子,敬事房的人都來通知您了,肯定是您侍寢啊。”蘇木滿臉歡喜地說道,“奴婢這就伺候您沐浴。”
“應該是寧婕妤第一個侍寢,怎麼會是我?”玉昭儀現在心裡充滿緊張,還有濃濃地不安。
“主子,有誰規定寧婕妤必須是第一個侍寢的啊。”雖然大家都認為寧婕妤會是第一個侍寢的人,但是這還要皇上說了算。
“主子,您彆發呆了,趕快準備吧。”
玉昭儀回過神來,不敢再耽擱了,連忙去準備侍寢的事情。
另一邊,寧婕妤得知皇上今晚翻了玉昭儀的牌子,心裡難以接受,這怎麼可能?!
她才應該是第一個被皇上翻牌子的人,怎麼可能是玉昭儀?!
“覓兒,你沒有打聽錯?”
覓兒也難以置信,“主子,奴婢沒有聽錯,皇上今晚翻的是玉昭儀的牌子。”這怎麼可能,皇上不是應該先翻主子的牌子嗎?
“是不是敬事房那邊弄錯了?”寧婕妤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覓兒想了想說:“敬事房應該不會弄錯。”妃嬪侍寢是一件大事,給敬事房的人十個腦袋,他們也不敢弄錯。
“這是為什麼?”寧婕妤吼道,“皇上不是應該先翻我的牌子嗎?”
這個問題,覓兒暫時回答不了寧婕妤,因為她自己也非常不明白。
寧婕妤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應該是我才對,應該是我,是我!”怎麼會是那個玉昭儀。
“主子,您先不要急,奴婢再去打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寧婕妤咬牙說道:“一定是敬事房的奴才弄錯了!”
“奴婢這就去打聽。”
皇上招玉昭儀侍寢一事,很快就傳遍後宮,掀起了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按理說寧婕妤才是第一個侍寢的人,皇上怎麼沒有召她侍寢?
永壽宮裡,莊貴妃正在繡一副畫,聽到孫嬤嬤說今晚皇上翻了玉昭儀的牌子,一臉深意地笑了笑。
“貴妃娘娘,皇上怎麼沒有翻寧婕妤的牌子啊?”
莊貴妃一邊繡,一邊說道:“再像也不是本人。”她就說皇上不會因為寧婕妤像極了先皇後,就會失去理智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