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鳶眯眼,煞氣四溺,綿軟童音語調冰冷。
“鳶鳶不喜歡聽這個。”
祿天璣譏笑,“往日開口閉口少主哥哥,張嘴閉嘴要嫁她。如今任她被人陷害,滿天下喊話要殺她。莫不是巫漠大獄叛徒之一就是你?”
一記鞭子抽向祿天璣。
這一下巫鳶用了十成十功力,速度快得眨眼及至。
祿天璣避開了要害,依舊被那霜寒侵蝕。
他臉色微白,語氣更諷刺,“這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妖人終是妖人,冷血無情。也許巫燭該慶幸自己心智有損,要不然見到爾等這樣的白眼狼,還不得活生生給氣死。”
巫鳶向來是孩子心性,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此時臉上的狂怒就她周身風雪瘋狂席卷。
“天璣星這是在摯友打抱不平?”君玉皛嘴裡疑問,表情卻實實在在的篤定。他用眼神瘋狂暗示伽螢:你還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本少君現在隻覺得當初的故事編得太含蓄了!
“連命都不要了,就為了替摯友罵白眼狼幾句,這是何等的重情重……”
最後那個‘意’字還沒說完,被一聲童音狠狠打斷。
“閉嘴!!!”
巫鳶狂暴怒瞪君玉皛,指著他大罵,“還有你,連你也到無煙城來,你比他更該死!”
君玉皛喊冤,“誤會。”
“我不聽!”巫鳶甩了一鞭子,鞭風凝雪成刀直劈君玉皛胸口。
君玉皛下意識往伽螢望去,後者神色淡然,眉眼淺彎似笑非笑。
不好。
君玉皛當即明了,往伽螢方向身後一竄躲過鞭刃。
行為雖然可恥卻很有用,君玉皛做出來的動作行雲流水稱得上美觀——若不去細想他躲人身後的行徑,這依舊是風度翩翩的玉蟬少君。
伽螢問道:“戲好看嗎。”
君玉皛心痛控訴,“你偏心。”
伽螢道:“好好的看戲人不做,非要做戲中人,怪誰。”
君玉皛目光閃閃,“胡說,本少君隻是好心做旁白。”說話間,他從伽螢肩頭探出腦袋,繼續看巫鳶和祿天璣的情況。
一道氣勁憑空絆到腳邊,君玉皛身子一歪,和伽螢隔遠了半米。
往氣勁襲來的方向望去,和伽藍視線交錯。
君玉皛微微一笑,“失禮。”
伽藍收回目光,對伽螢說:“他要輸了。”
“他有一招以自損為代價提升輕功的秘術,非要跑的話,鳶鳶抓不住。”伽螢道。
正在對祿天璣步步緊逼的巫鳶耳朵忽的動了動,有一瞬失神朝伽螢這邊望來一眼。
高手之間對決,一個微小破綻就能瞬息萬變。
祿天璣捕捉到巫鳶這刹那停頓,腳步一錯和她拉開距離,人影晃動能看到殘影。
伽藍正對伽螢說:“要留下他嗎?”
伽螢還沒回話,祿天璣卻自己朝這邊襲來。
他目光和伽螢觸之即過,目標是君玉皛。
“你抓我做什麼。”君玉皛被祿天璣抓住肩膀也不驚慌,隻是無奈自辯,“我隻是個無辜旁白書生。”
“少廢話。”祿天璣冷冷說完,嘴角流下一縷鮮血,身法不停。
“誰都不準走!”伴隨巫鳶怒喊,風雪席卷,每一片雪花都是刀刃無差彆攻擊。
青衣劍客幾人自顧不暇,暗暗叫苦,傳聞巫漠大獄三閣中風雨閣主最好哄也最好對付,可這最好對付的人卻將他們逼成這樣。
這還是沒把他們當成主要目標,若是他們任何一個站在祿天璣的位置,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祿天璣看也不看巫鳶,抿唇用了逃命絕招。
一隻手按住他肩膀。
祿天璣起先不以為意,隨即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扭頭望去。
男子黑眸深不見底,子夜般的冷淡寂靜。
在肩膀上的手沒多大力氣,祿天璣卻被鎮壓得動彈不得,渾身炁機被封。